躏。
“嗯,主要怪你。”怪你太可口,忍不住想将你一口吞下。
晚饭时分,纪家二老才堪堪回府,纪年琴又做了空中飞人,说是有要事在身,这些年都是如此。
那些活儿其实也不打紧,她却总是马不停蹄地一样接一样。
劝不听,也由她罢。
此次二老前去礼佛,还为纪得求了一签。
二老并不是沉迷此道之人,但年纪大了,倒也有些未雨绸缪的意思。
今日一求,确是上上之签:
夏日炎天日最长
人人愁热闷非常
天地也解知人意
薰风拂拂自然凉。
纪得不缺什么,这一签,自然是姻缘。
这签上顾左右而言他的几字,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安之若素,天可怜见。
纪老夫人安了心,连带着回家见到陆禾都面露喜色。
缘分天注定,清风自然凉。
这会儿看着陆家小子,倒是顺眼了不少,哪哪儿都好。
一道道佳肴上了桌,纪得吃得秀气,确是困意连连。
子午觉没睡上,此刻乏得不行,连带着胃口也不好了。
整完饭颗粒未动,汤只是喝了两口。
纪老爷子皱了眉,“是不是病了,怎么吃的这样少。”
“爷爷,我身体好着呢。”纪得恹恹的回答,不过是困了。
“那你好歹喝了这碗汤,”纪老夫人也劝着。
罪魁祸首陆禾自知有错,此刻不明着做声,低头反省。
在书房待了一下午,光顾着看她习字,津津有味不知光阴荏苒,再出来已是日若黄昏。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这么早。
他还没处够呢,时间光就不近人情的溜走了。
这不,他如意得逞,小丫头被扰得云里雾里,力不从心。
二老到底是心疼孙女,劝了几句就放她上楼休息了。
独留陆禾一个,受着他们的旁敲侧击。
“陆禾,进来住的可习惯?”纪老夫人和善地问道。
“纪宅一切周全,晚辈住的很好,二老费心了。”
“那敢情好,既住得舒心,那便多住几日。”
陆禾突然起身,微微颔首,“叨扰多日,周三有个家宴确实推不得,明天便要告辞了。”
其实陆禾什么时候走,倒无关纪家二老什么事,但这大费周章的解释,想必还有下文。
静待他的说辞。
“我,想带纪得见见家人,望得到二老首肯。”
陆禾说得卑微,但这年头刚开始就把人带走,确实说不过去。
初三家宴确实重要,陆禾想带她一齐参加的心意着实强烈。
“纪得怎么说?”纪老爷子微微蹙眉,并不痛快。
“还没来得及与她说明,先来告知爷爷奶奶。”陆禾如实回答。
纪家二老见他心意已明,也不多加为难,只要孙女答应,自然也不会阻拦什么。
楼上的纪得在睡梦中鼾然正香,对参加周三家宴丝毫不知情,陆禾精心的一场策划,拉开了序幕。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这一觉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睡足了12个钟头。
期间张姨打开门看到她熟睡的样子,便没叫醒她宵夜。
早上是被肚子的咕咕叫给吵醒的。
昨晚就喝了没几口汤,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
时针才刚过六点,走下楼,张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爷爷刚练了太极回来,正坐在餐桌前看当日报纸,奶奶想必还在睡。
陆禾也不在楼下,应该是还没醒。
这一饿,小米粥都都喝了两碗。
纪老爷子见她胃口好,想必确是身体无恙,也松了口气。
早餐过后,纪得又去补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才正正把这几天的亏缺补满。
从前十点就入睡的人,谈恋爱以后常常12点还在与心上人说着体己话。
这半把月下来,加上午休小憩倒也不觉得。
昨日稍稍打破了规律,这累上加累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直将她吞噬殆尽。
纪得睁开眼睛,有那么几秒分不清身处何处。
睡的太深太满,她迟钝的寻顾四周。
不远处的老虎椅上,陆禾真低头看书,屋内光线昏暗,他只开一盏小灯,暖黄黄的,衬得他如梦如幻,真假难辨。
白衬衫在灯光的反衬下有了发黄翻旧的质地,衣角皱皱的拉出,配着牛仔裤相得益彰。
一如当初,海棠树下,他白衬衫配休闲长裤最是好看。
睡意朦胧的少女半撑着身体,颤巍巍地喊道,“陆禾,是你吗?”
男人抬起看书的脸,笑着看她:“醒了啊。”就好像已经在那里一世,只为等她转醒。
眼泪无预兆地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