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向华夙时,容离才想起昨夜种种,讷讷道:你的伤
已无大碍。华夙平静道。
容离不信,又看了她一阵。
华夙回头,莫不是见不得我好,还想在我身上盯出个窟窿?
容离敛了目光,走去给单流霜开了门。
门刚开,单流霜便在门外道:表姐姐,听闻你和姥姥昨日去听戏了?先前我让姥姥姥爷带着我去,他们硬是不肯,说什么该去私塾便去私塾,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容离笑了一下,是该如此。
单流霜往里看了一眼,我能进去么。
容离避开了些许,容她进门,转身合了门问:今儿不用去先生那了?
单流霜颔首,城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四处皆是官兵,好似在搜什么东西,迟些定是要搜到单府来的,故而先生今儿也不授课了,让咱们各自回家。
官兵?容离皱眉,总不该是在找她,这大张旗鼓的,怎么也不该是为了找她。
祁安的官兵怕也还在满城搜寻,容府虽大,可约莫不会将皇帝惊动成这样。
思索了一阵,容离又问:他们搜查的时候,有未说在找什么人什么东西?
单流霜想了想,我刚从先生那回来,看见好几个金发碧眼的外疆人被抓去了,找的应当便是疆外来的人。
容离心底跃上一个念头,先前边隅便不大安稳,现下约莫是有什么人混进皇城了。
若是如此,想来疆域已然战乱,而容家在篷州的镖局势必要出事,她那四弟便是因为这战事死的。
华夙回头朝墙角看去,你若想知道,不妨让剥皮鬼去打听,它在这墙角站了好几日了,动也不动上一下,别闷坏了。
剥皮鬼转了一下眼珠子,小脸白生生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容离只好道:竟是在搜寻疆外的人,如此怕是真要进府搜寻的。
她话音一顿,又轻声道:你且先出去,我换个衣裳,再同你一起去看看姥爷姥姥。
好。单流霜不疑有他,当即转身出了门。
屋里,剥皮鬼踩着它那绣了牡丹花的锦鞋往前走了两步,主子。
容离回头道:你去看看,官兵是不是在找敷余的人。
剥皮鬼颔首应了一声,穿门便走了出去。
华夙回头看她,敷余?
容离将衣裳拿到了屏风后,隔着屏风朝那鬼看了一眼,紧忙换起了衣裳来,小声道:是西北毗连的一个国,擅骑射,大多是金发碧眼,人也更高大一些。
华夙轻哂,我自然知道,但敷余离祁安甚远,你又是如何得知。
容离系紧了腰带,又披上了狐裘,自然是听旁人说的。
你好似分外关心此事。华夙道。
容离嘴角一翘,我现下还是个活人,自然家事为小,国事为大。
说得在理,华夙未再追问,只觉得这丫头心里好似藏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3=
剥皮鬼好歹也是个鬼,虽说顶着的是一张画祟画出来的皮,可若就那么明晃晃在日光下走,怕是魂都要被灼穿。
华夙看它穿门而出,不情不愿地弹了一下手指,施出一缕鬼气,好让那剥皮鬼免受日光之苦。
容离换好了衣裳,玉佩也别在了腰带上,捏紧了狐裘的领子,这才打开了门。
单流霜在外边等着,浑身哆嗦着,冷得牙齿颤颤,听见开门声猛一回头,表姐姐,咱们走。
侧屋里,小芙和白柳拌着嘴走了出来,一眼便瞧见这单家的姑娘直挺挺地站在她们姑娘门前,半晌没回过神,这一大早的,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