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现在这里,匪夷所思。
纪淮周手掌握住她脑袋,质疑自己产生幻觉:“哥哥中蛊了?”
许织夏埋在他锁骨闷笑。
温存不到几秒,钟遒不知有意无意提亮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纪董,淮周少爷可能正在沐浴。”
“开门。”
纪淮周盯着门,虚眯起锐利的眼。
许织夏也在这动静中昂起脸,惊茫地望向他。
眼神里尽是依赖,刚刚在门口独自面对的无助烟消云散,因为有他在这里。
许织夏没得思考,就被他间不容息地勾腿抱起,他迈向床,被褥一扬,紧接着她人就陷落进了床里。
不知他何意,许织夏微微撑起身去看。
目之所及是他骨节有力的手指,抓到腰上,一把扯掉了浴巾。
许织夏一瞬阖紧了眼,羞赧的情绪后知后觉汹涌而至,她立刻从鼻尖红到了耳根子。
被那片温热复住的霎时间,她心都跳停了。
顶上是欧式复古床花纹精美繁复的床帷幔,被褥盖落回来,将紧紧挨叠着的他们半遮半掩在里面。
纪淮周唇压到她耳垂,气息压低:“说好了,不生哥哥的气。”
许织夏在他之下很小一只,掌心抵近他心口,指尖搭近他的肩,没有布料,他的人像只火炉子。
灼得她心率飙升:“……什么?”
“先说。”他催促。
许织夏怦怦着,声线酥骨,语焉不详:“喔……”
她应允的声音一落,男人的热息便漫天漫地随着唇舌坠下游弋,从耳垂到天鹅颈,再到锁与喉骨间,芋泥紫的薄毛衣领子滑下,圆润带直角尖的肩头格外漂亮。
留下一路迷乱和水光。
许织夏乌黑的长发散乱开来。
她攥住他的短发,抬高下巴,脸一会儿别向这边,一会儿又别到那边,想躲又不知躲哪里去。
心跳速度之快,耳膜都隐约有了嗡鸣,她皮肤红红的,睫毛不停颤悠,只能闭住眼,掐着他敛息屏气不出声。
芋泥紫罩住他的手,他三两下松了搭扣。
门外的人进屋的时候,女孩子轻熟的小衣裳,正好被丢出被褥,落在地面那条皱巴巴的浴巾上。
帷幔下金丝纹绣的绸缎面料浮浪拱起。
一幅香艳四射的画面。
费尽思量
【上帝已死。
——纪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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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面半圆弧高窗过滤进的阳光,缠绵在帷幔间浮浪不经的动静,一层薄雾般的光影似盈盈水波,随着隐秘晃荡。
厚重的红地毯吞没了拐杖头和牛津皮鞋的声音,如寝宫遥阔的卧房,能清晰听见男人低沉在喘。
纪世远老态深凹的眼窝渐显阴沉,愤怒的语气掷地有声:“纪淮周!”
他顿足在几步开外,虎头金拐猛地撞地。
“——你荒唐!”
帷幔下的动静逐渐停息。
纪淮周略微支起俯下的身子,被沿随之从他的背部滑落下去一些,露出因刚活动过而紧绷的,健美的肩胛骨。
他慢悠悠地侧歪过脸。
短发被人抓得凌乱,肩颈上有几道挠出的甲痕,浴巾和女孩子的小衣裳皱乱丢在外面,情况可想而知的愉艳和疯狂。
那双自含风流的黑蓝色狭长双眼,眸光一掠,眼底浓重的情动中,弥漫出被打扰的不悦。
“纪董有现场观摩激情戏的癖好?”
纪淮周欠欠地拖着腔,欢愉下的烟嗓欲意未褪。
他的体型足以覆盖住女人,从纪世远的角度,只能看见女子散开在枕上的乌浓长发。
纪世远铁青着脸:“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
纪淮周勾了勾笑,拇指指腹压到唇上,慢条斯理抹去薄薄的暧昧水痕:“怎么,您管天管地,还管我解决生理需求?”
如此情形,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而纪世远只能吃个哑巴亏。
这四年,纪世远为使他不再惦记苏杭的人,默许女人勾引他,之后对他花天酒地的行为也一向纵容,只要不动致命的真情,上流社会的男人谁没几段花边。
他在外头浮花浪蕊的名声,纪世远从来视而不见,要论起来,他这不检点的私生活,还是纪世远自己暗许的。
但今日大婚隆重,如果这种场合闹得人尽皆知,是丢颜面或是落下笑柄,都事小。
联姻事大。
纪世远额角筋头鼓跳:“平日随你怎么浪,想想今天什么日子!”
闻言,纪淮周哂了一声,轻蔑且散漫:“别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以为进了条狗。”
“你……”
不等他发作,纪淮周便又低垂下脸,做出动情抚摸怀中人的样子。
他哑着声,是男人在床上说情话时一贯宠溺的语气,挟着几丝残留的喘息:“吓到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