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机场。
草原上的那一场小型婚礼结束后,纪得便启程回岭南了。
这一趟出来的时间长了,想着回去还有许多要交代的,心里面有些急。
刚出了机场,门口就看到了熟人。
“瞿徽哥。”纪得乖巧喊人。
郑瞿徽是受了蒋楚的托来接纪得的,她实在走不开。
“你姐姐有个推不开的会。”郑瞿徽抱歉说道,“不过她定了馆子,会议一结束就过去,我们从机场出发,时间上整好。”
说罢,就要往停车场走。
“等等。”纪得说道,“还有一个人。”
陆禾那两个28寸的行李箱实在添麻烦,出发前有安哲帮他打理,这会儿助理没带在身边,他亲自办理手续,费了些功夫。
郑瞿徽闻言停下来脚步,果不其然,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人,风度翩翩,再看一眼纪得,她正朝着那人的方向挥手示意,面上升起两朵红霞,是见她这么多面第一次。
哦,是心上人啊。
“抱歉,久等了。”陆禾大步过来,这么周到的礼数自然是对着郑瞿徽。
“久仰大名啊,我是郑瞿徽。”用男人的方式打招呼,他伸出手。
“我是陆禾。”陆禾伸手相握:“这段日子劳你们费心了。”
郑瞿徽闻言,眉尾一挑,眼神里透着揶揄。
哟,是个狠角儿,这么强势当初怎么还会放她走。
纪得没想到他会以熟稔的口吻说这话,当下面红耳赤不敢看人。
晚间的高速路不算堵。
郑瞿徽是个半粗半雅的人,车上也没什么音乐可以听,后座那两个人,一个安静,一个淡漠,一路上真是安静如鸡,好不自在。
这不自在,大约只是郑瞿徽一个人。
他们执手相望,情谊满得很。
他这司机当得太职业了,妥妥的电灯泡。
“咳,”电灯泡说话了:“陆禾定了酒店吗。”这么晚了,照理说是会住一晚的。
陆禾说了一个公寓的名字,导航一查,居然就在蒋楚住处的隔壁。
纪得抬眸望向他,眼神里全是诧异和疑惑。
陆禾亲着她的手指,她一有心事,手指就不自觉蜷缩成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送陆禾回了趟公寓放了行李,一行三人出发去了约好的馆子。
蒋楚早早就等在包厢里了,只是,多了一个人。
“怎么才来,”蒋楚一个手势,让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其实算来,是多了两个人。
蒋楚没想到陆禾也来了,而纪得没想到,那日巧言花语的小酒保也在。
这场面,有些尴尬啊。
郑瞿徽坐到蒋楚身边,低声询问着:“怎么小五也跟着来了。”
那小酒保是郑瞿徽本家弟弟,郑御,在家行五,稍微亲昵的人都管他叫小五。
二十出头的年纪孩子心气,喜欢天南海北胡闹,家里人管不住他,偏郑瞿徽的话还能听上几句,把他带在身边两年收了收心。
“他一下午都耗在律所,说要见纪得,我说人不在他都不信,以为我诓他呢。”
蒋楚被小毛孩子缠怕了,想着晚上一起吃饭,就带他过来了。
“话说回来,陆禾怎么跟来了。”蒋楚好奇的是这个。
“接机的时候碰着的,估计是一起坐飞机回来的。”
两人侧耳嘀咕了一通,纪得和陆禾很识趣都当做没瞧见,只有郑小五傻不拉几博存在感。
“我说你们有话不能光明正大说,要什么耳朵,肉不肉麻。”
蒋楚真是一榔头敲晕他的心都有了。
菜一道道上桌,多了个人,郑瞿徽又添了几道,这才有功夫收拾小毛孩。
“都动筷吧,小五你消停会儿。”
郑御被大哥没来由的一怼,心气不顺,本来就是他们秀恩爱,还不让说了。哼。
小孩子心性,不爽快过眼就忘,他千盼万盼的人来了,其他的靠后站,先不计较了。
“小纪得,你尝尝这个,主厨的拿手绝活,一晚上就出五十份。”
他用公筷夹起一个酒酿丸子往她碗里放。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脸色都很精彩。
小纪得这句,一定是从蒋楚那里听来的,以为她就叫这个名呢。
陆禾原是和郑瞿徽在聊些什么事,被这一声呼喊打断,目光投过来。
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微妙,只是全程再没有顾自聊天。
“谢谢。”
纪得有些尴尬,她其实想告诉他,叫自己纪得就好,可他善意的眼神太闪,当下实在不忍纠正。
小纪得,蒋楚喊她是亲昵,到了他口中,多了有点暧昧,和没大没小。
郑小五来劲了,她柔柔的一句谢谢,助长了他的气焰。
公筷不离手,半桌子菜肴都往纪得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