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管不顾地要在一起。
现如今,都是过眼烟云,南柯一梦了。
母女俩都一个样,大的那个浓烈如酒,小的这个温和如泉,论起倔强却是不遑输赢。
到底是心疼孙女多些,挥了挥手让他们入座了。
一旁的佣人端来了茶盅,纪老夫人就着品了一口,眉宇间柔和了不少。
“前些日子鱼儿舅爷爷刚从大理带回来的普洱,你们也试试。”
撇开沫子,顾自饮茶。
陆禾顺从地喝了几口。
“如何?”纪老夫人问。
“甘甜沁心脾。”陆禾如实以告,心里确实七上八下,没有定数。
这回答倒是让老夫人眼前一亮,嘴角的浅笑加深了些。
是个聪明人,却不自恃聪明。
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纪得,突然就笑了。
真是个孩子,娇艳欲滴的模样,藏不住的欢喜。
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一个真实有温度的纪得了。
一想到这些年,小姑娘隐忍不觉,无痛无痒地活着。
再看眼前明媚灿烂的她,顿时湿了眼眶,酸了心。
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失态,纪老夫人藏了情绪,和他们扯着旁的。
“陆先生在t市预备待几天?”
“奶奶,您喊我陆禾就成。年末事务繁多,下午还有一个会,过会儿就要赶回去。”
这事儿方才和纪得散步的时候,就说了。
纪得是顾全大局的人,现下两人又是刚确定关系,知道不应该给他添乱,自然是理解的。
只是理解归理解,不舍得还是有的。
才一天,就如此难舍难分了,纪得心里暗自嘲笑自己。
“陆先生身在其位,确实应以大局为重。”
纪老夫人避重而就轻,还是用着生疏的外称。
正说着呢,管家就进来通传了。
司机在外等候多时,眼看着航班时间临近,不得不进屋请示。
陆禾看了眼时间,确实是要动身了。
“奶奶,此行仓促,下回晚辈再登门拜访致歉。”
“去吧。”纪老夫人淡淡地回着,不明情绪。
与纪老夫人告辞后,陆禾看着纪得,嘱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纪得满脑子都是他,刚刚说了什么都未曾细听,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忍着犹豫着要不要送他。
“去送送他吧,这一别再见面怕是要年后了。”
老夫人陶侃的话语幽幽地传来。
纪得归根结底是担心奶奶对他有偏见,方才那般为难他,若自己还上赶着黏着他,怕是会让奶奶更不爽快。
忍着他走了片刻,听到奶奶这话一说,像是得到许可一般,匆匆应了声“好”,就起身去寻了。
谈恋爱的小姑娘,从前的稳重矜持都不见了,满心满眼都是想念的人啊。
老夫人放下茶盏,看着这满屋都花草芬芳,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纪得脚步急促,一路小跑着,总算在正屋前追上了某位大长腿先生。
她从未有过这样着急的时刻,别说剧烈运动了,快步走都是少有的事。
这样跑一跑,薄汗一出,倒是有种别样的舒适快感。
陆禾发现了,赶紧上前几步,有些心疼地皱眉,“做什么跑得这样急,你喊我一声就行了。”
“我忘了嘛。”纪得吐吐舌头,羞涩得低头,两颊绯红,胸口起伏,仍在频繁得换气。
陆禾适时地拍着她的肩,递上水给她顺了一口,等她慢慢适应。
纪得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频率,“我来送送你。”
眼睛明亮,熠熠生辉,直直地望着他,羞涩啊逃避啊举棋不定啊都没有,就只有坦荡磊落的喜欢与不舍。
她的爱义无反顾,将陆禾心里的褶皱熨贴平整,连同适才在长辈面前的窘迫不安,都被抚平细致。
“陪我去机场,嗯?”陆禾语调低沉暧昧。
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离得急近,他说这话时的炙热气息烫得她呼吸一窒,双颊比之前跑完时更红了,垂着眼睑,权当默许了。
一路上两人之前没有多说什么。
陆禾揉着她的小手把玩,白嫩纤细,时而十指相扣,时而展开与自己的手比大小。
就这么玩闹了许久,乐不思蜀,趣味横生。
纪得忍不住抽回了手,脸侧向一边窗外。
男人不解的看着她,飘逸的长发乖顺地塞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此刻红得滴血。
害羞了呀。
陆禾低笑着,了然于胸,再一次拖过她的小手。
这一回安分了不少,十指紧扣,就那么紧紧握了一路。
到了机场,纪得才露出些女儿家的娇态,牵着他的手,扭捏着不说话。
“不想我走?”陆禾取笑着她,享受她的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