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性挺直僵硬化。
纪得恼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点明,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
“怎么,怕我传染给你啊。”
尾音萦绕,他的喉结贴着颈部的大动脉。
随着话音轻微颤动,震得纪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耳垂被话风吹得隐隐发痒。
这一波,纪得毫无反手之力,脑子都不转了。
推也不是,放也不是。
陆析在后视镜里看到的这一幕,真是人面兽心啊。
这么阴险狡诈,敢情之前一直在装可怜。
亏得自己想方设法,差点被他骗了。
黎梨选的是一家私房菜,远离城市纷杂,篱笆小院,尤其清雅。
车子在院外停好。
靠在纪得肩上的某人还是维持原状,丝毫没有抬头之意。
陆析和黎梨识趣的先行离开。
“装睡?”
纪得出声道。
陆禾在她颈窝闷闷地笑了几声。
她好香。想起小时候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被她当作怪物一样的眼神,此刻可以平反了。
明明是她,身上散发着恬静安然的气息,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睡眼惺忪地看向她,故作懵懂。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这是在哪?”
纪得不理他,率先下了车。
感觉半边身体还是麻的,无关没什么旖旎情绪,纯粹是被他压的。
陆禾下车跟上她的步伐,知她是害羞了,愉悦的心情印在了脸上。
害羞个鬼,纪得被她明晃晃的笑容刺激到了,回头白了他一眼。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从前翩翩君子,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
明明是只大尾巴狼。
收到了她略显娇嗔的那一眼,男人受用的很。
只要不是避他,怎么都好。
这一笑,病气都去了大半。
“我若被传染了,就叫爷爷找人揍你。”
纪得恶狠狠的说,尽显女儿家的娇态,可爱无比。
“那我不跑也不躲,被打残了就赖着你,让你照顾我一辈子。”
陆禾自然是有一百种方法与她扯上关系。
纪得呸他,不再理他。
进了小院,零星几把竹椅散落在院中,还有几只家养的走地鸡正绕着圈啄米吃。
不远处还辟出了一片池塘,莲叶飘在水面上,冬日萧瑟,景致别样,想必夏日里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光景。
纪得看得出神,数着小鸡啄米的频率,她对大自然的规律甚是好奇,从小如是。
见她看得出神,男人趁机拉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纪得反应过来,不挣脱,也不顺着他走。
“好冷啊,你看我还生着病,咱们赶紧进屋吧。”陆禾满是委屈。
感受到他手指的冰凉,顾念他还病着,没跟他一般见识。
也罢,顺着他一回吧。
“活该,叫你穿这么少。”
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你管我?”同样的对话,语气不同,这次是欣喜若狂。
陆禾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像是即将要被奖励糖果的孩子。
“管不着。”
恢复冷静,她又带上了疏离的面具,话里透着冰,比这十二月的天更是冷上几分。
不是没看到陆禾眼中的希冀,她是真的,管不起,也不敢管。
进屋后,只有中堂正放着一张八仙桌。
屋内陈列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却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压得人喘不过气
纪得很喜欢这个地方,若是住一段时间,定是惬意舒适。
“我以为你们这么久是打道回府了呢。人走没关系,车给我们留下啊。”
黎梨和陆析正围坐在八仙桌边,见他们一前一后进屋,取笑着他们。
“那回去我开车。”黎梨占了先机。
“想都别想。”
“陆析你……”恼羞成怒了,“你看我想不想。”
“哎别闹,都看着呢,改天我陪你去开碰碰车,让你撞,成不成。”
看着前面生动地两人嬉戏打闹,突然生出了岁月静好的念头。
就好像还在学生时期,他们也是如这般斗嘴对弈,胜负难断。
爱情啊,哪有什么输赢可言。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家私房菜是我哥带我来的,厨子是有名的老师傅,据说祖上几代是出自御膳房。”
黎梨闹完了,便和纪得闲扯些有的没的。
“我吃着,倒是清爽。冬天犯懒,就想着喝碗热汤,这里的最暖。”
纪得静静听着。
没多久,菜就上桌了。
四个人,满满当当一整桌,全按着他们的喜好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