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达在婚前体检的时候测出轻微心脏病特征。
他自己不在意,以为时不时的心脏不适是作息问题,经过检查才确诊,是心脏疾病,遗传性。
纪得出生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遗传的这一病症。
一直小心翼翼养着,生怕磕了碰了,别说足球,楼梯走的急了都会引得大家嘘寒问暖。
这个是纪家二老放在心尖尖上都疼不够的小公主啊,容不得半点闪失。
当初纪年琴执意下嫁,开明的纪家二老最大的反对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病。
奈何,拗不回女儿的心意。
纪得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埋在长辈们心中的隐钉。
她一出生就鲜少有激烈的情绪,哪怕是在襁褓里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小闹,像是特意为了令长辈们安心。
这也使得纪家二老更加心疼,小小年纪便如此谨慎贴心。
小姑娘没病没灾的这几年,是纪家一家和睦,风平浪静的根源。
家庭医生嘱咐过,不要激动,情绪稳定,心情愉悦,长到成年应该不会病发。
后续调理的好,就是规避这种病症,也不是不可能。”
纪得也遵照医嘱,小心翼翼的活着。
除了不能大哭大笑,不能肆意地阳光下挥洒汗水,其他,都很好。
所以啊,听到远处少年们的欢呼雀跃,最直接的,是无法意会的羡慕。
再没有延伸别的情绪。
倒是陆禾,像是料到了纪得的笑,为自己的超凡表现沾沾自喜好一段时间。
回家苦练炫酷技能,为下次的表现机会做准备。
一个暑期快结束了。
除了下雨天,基本上每个下午都能看到那一群鲜活的生命在烈日下追逐嬉闹。
有了第一次的橙汁待遇,后几次陆析也跟在堂哥身后光明正大蹭果汁喝。
再接着,足球队的其他成员也逐渐加入,蹭吃蹭喝的队伍慢慢庞大了。
最后甚至中场休息的地点改为纪家花园。
张姨每天都会定时准备丰富的点心饮料,纪得的业余活动也不止是看书发呆,更多时候是看他们陶侃取笑。
认识了更多的人:谢译,黎牧,沈括,沈拓,易于霖,罗任,邵其华……
“哎沈拓,松开你的猪蹄子,这核桃酥我咬了一口了,你不嫌恶心我还想吐呢”
“滚,你拓哥我才看不上你的口水,这明明是黄金糕,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沈拓和沈括是相差一岁的亲兄弟,是猜个拳都能打上一架的亲密无间,每次抢食都能争上一番。
他们打趣吵闹,纪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鱼儿你尝尝这个,很好吃,张姨真厉害,回头也叫我们家阿姨学着做。”
谢译不理他们,转身将一份甜品端到纪得面前。
纪得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沈括一脚就把他踹飞。
“你现的哪门子殷勤,禾哥都没发话呢。”
“我这不是……夸张姨手艺好吗。”
画风一转,谢译将甜品举到张姨面前。
张姨被这群孩子闹得笑眯了眼。
“我不吃,你们吃,厨房还有,不够我再去拿。”
“够了够了。”
大家忙说。
陆禾拿起橙汁递给纪得,他知道每到这个点她都要喝的,雷打不动的习惯。
纪得笑着道谢接过,低头吮着吸管慢条斯理的喝起来了。
周围多了揶揄的声音。
“鱼儿,我给的提拉米苏你不吃,阿禾的橙汁喝的欢,到底是甜不过初恋…啊呸,甜不过橙汁啊”。
谢译在边上嚷嚷着。
“你滚蛋,跟阿禾比个什么劲,你后空翻射个门我看看。”
邵其华忍不住补一刀。
“哈哈,输了输了,我这不是缺少动力,回头给我整个什么小喜鹊在场外,我能给你表演起飞。”
“扯犊子吧你,明天我就给你整一笼子鸟,看是你飞得高还是鸟飞得远。”
黎牧觉得,某些时候损人还是利己的。
“那他怕是既射不准又比不过鸟,阿译你别哭,哥们给你找个好医生。”
罗任当这是兄弟间瞎扯淡,忘了纪得的存在,一个不小心就嘴炮开车了。
陆禾皱眉,轻飘飘的一句话:“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真碎。”
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众人看向陆禾,再看看纪得。
前者黑着一张脸,后者一心一意啃吸管,仿佛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易于霖拍拍陆禾的肩:“兄弟,任重而道远啊。”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
“加油。”
“万里长征算你一份。”
“给你十年,够不够,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你可以的,不行就来兄弟怀里哭,兄弟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