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一副‘既然你想听,那他也不客气’的道:“这两副字,用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书法。郑姑娘的书法清秀亮丽,凌姑娘的书法缭乱却不失寓意。”
“在场的各位见过的书法,多是郑姑娘这种清秀字体。而凌姑娘的书法,想必是她自创,鄙人生平第一次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而鄙人之所以会选定郑姑娘胜出,是因为此时是比试,不是比才。郑姑娘,这是真话,你听了不介意吧?”李善话落,对郑姎微微一礼,这是带着歉意的一礼。
郑姎内心一沉,什么只是比试,不是比才,这是在暗示她只会花拳绣腿的意思?!
“李公子,你在我说只会写字,没有才能?”
“郑姑娘,不过才比试了书法,还有琴棋画没开始,鄙人如何敢随意断定一个人是否有才能?那鄙人会被天下的学子取笑的。”
李善说的没错,起码在坐的人都知道。
好比一个有钱人,不是他能拿出根金条就是有钱人,说不定这金条是他偷的呢!
郑姎还想追问,但这样会显得她小家子气,只能硬生生的回了一礼,问道:“那凌姑娘的书法,李公子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能说鄙人对凌姑娘的书法,纯属个人欣赏。”
“李公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郑姑娘,这局是你胜出!”底下有人高喊。
“对啊!那凌清就是输了。”
“凌清,你认不认?”有人直接问向凌清。
凌清这个当事人吃了盘糕点,腻的她灌了两杯茶水。
她正嫌弃茶水不好喝,就听到底下有人喊她名字。
“输了,输了。”回应甚是敷衍,回头问向竹心:“竹心,带蜜糖了么?”
竹心真心佩服自家姑娘,都输了,还有心思去想吃的。
她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尊瓷瓶,打开塞子往凌清茶盏里倒进了蜂蜜,凌清开心的像个孩子,拿起筷子就往杯里搅拌。
那副模样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凌清输了还笑的那么高兴,莫不是傻了。
唯有一旁的萧衍才知道,凌清只是因为吃的。
他看向她的眸子,深邃又复杂。
郑姎见此情景,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萧世子,您对凌姑娘的字有何高见?”郑姎不死心道。
萧衍斜了她一眼,话却对蒋情说:“继夫人,怎么还不开始下一场比试?”
蒋情尴尬的笑了笑:“郑姑娘,你的书法已经胜出了,可还要继续下一场画的比试?”
“要。”郑姎只用了两息就恢复了神色。
“等一下。”凌清忽然道。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是凌清,顿时嘲笑起来。
“凌清,你是不是输不起?”
“她是想反悔。”
“求求你了,敢做就要敢为!”
凌清要闹,郑姎表现的很无所谓,这能让萧衍看清楚凌清的真面目,她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看清楚了,本姑娘要比的,重来就不止比字,还有画。”
凌清示意梧桐走到舞台中央,就站在郑姎身边。
“郑姑娘,麻烦把你的字借我一下。”
凌清话落,郑姎也答应的爽快,让小厮将她的字,按照梧桐的要求,和凌清的字上下排序的展开。
待凌清的字换成横展的时候,有人立刻看了个明白,忍不住站起来道了一句。
“妙,真妙!”
如此称赞的是一名年轻男子,坐于男席的末尾。他有双乌木般黑色的瞳孔,高挺英俊的鼻子,最引人瞩目的当属他那双诱人的红唇。
一席竹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月竹白莲蓬衣,衬得他风流韵致。
他接收到众人不明的目光,笑了笑:“大家仔细瞧瞧凌姑娘的字,横着看就是一副群山图。”
不管是讨厌凌清的还是讨厌凌清的,听到此话的人都纷纷按照男子说的那样,去细看、去琢磨。
还真让他们看见的了一副群山图。
众人倒吸一口气。
嫌弃凌清的字迹潦草的,都化成了一座座或高或低、或远或近的山峰;嫌弃凌清的字迹劈叉的,都化成了一只只振翅高飞的雄鹰。
而立于凌清字画之上的‘宁静致远’四个大字,恰好不轻不重的为她的画,立了个中规中矩的标题。
郑姎当即石化在原地。
蒋情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场下,之前谁嘲笑的最大声,现在就有多鹌鹑。
凌清直接问向李善:“李公子,你觉得呢?”
李善笑意盎然:“凌姑娘的画,又是让人眼前一亮。”
接下来,就是萧衍。
萧衍黑眸闪了闪,更是简言意骇:“凌姑娘胜。”
“郑姑娘,承让了。”凌清谦虚有礼道。
郑姎心中失落无比,对凌清的恨意也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面上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