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你把东西扔给我,自己来这儿躺着啊??苏云鹤的声音远远传来。
方阳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在听到苏云鹤声音的那一刻就高高扬起,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回过头,对着苏云鹤用力挥了挥手:队长!躺这儿吹风可舒服了,我差点儿睡着!来一起呀?
方阳你是真的欠揍。苏云鹤走近,将两个扁平的小方片扔给方阳。
这是什么?方阳拿起小方片,定睛一瞧,原来是苏云鹤的竹编作品,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队长,舒琬不是教的瓜果盆吗?你这是啥?两个竹片片?
舒琬教的是果篮!苏云鹤忍无可忍,一掌劈下,夺走两个竹片片,我这是隔热垫,行了吧?
方阳揉揉被敲痛的手腕,点头道:可以可以,拿回去一个垫汤锅一个垫菜碟,刚好~
苏云鹤:
就,又想揍人了。
两张交叠的竹片被放在小桌子上,交错开,露出了用红色染色竹条细心编织进去的两个字母,一个y,一个h。
舒琬回到前院,正好听到电梯到一楼的动静。他站在屋檐下,等着郁恒章来到他身边。
给先生看个东西。舒琬合着两只手掌,将手递到郁恒章面前。
嗯。郁恒章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盯着舒琬沾了些土的小脏爪子。
猫猫献上刚捕捉到的猎物,猫爪掀开,一只大蚂蚱在柔软的猫爪子里抖抖触须。
郁恒章下意识后仰。
再一瞧,舒琬手里捧着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草蚂蚱。
郁恒章:
舒琬把大了小兔子好几倍的草蚂蚱放在郁恒章的轮椅把手上。
以防网友再拿地位不平等说事,再加上这边的房间没铺地毯,录节目这几日,舒琬都没再靠过郁恒章的腿。
他久违地坐在郁恒章身边,侧头枕住郁恒章的膝盖,抬头望向不同角度的夜空。
这边的星星好像要比后院多。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郁恒章问。
先生看到了?
二楼的窗户刚好能看到。
都是些有的没的。舒琬说。
是不能告诉我的秘密?郁恒章伸手拨了拨扶手上的蚂蚱,最后落在舒琬头顶轻轻揉了揉。
舒琬低笑道:是哦。
嗯。郁恒章抬头和舒琬一起望着这片星空,那我不问了。
舒琬想,爱情大概真的是一个苦涩的东西,可好像也有甜如蜜糖的时刻。
它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如果,如果身边的这个人不再是他的丈夫。
他好像,依然会想像这样,和他一起坐在乡下的夏夜里,抬头静静地看着满天繁星。
就这样一直一直看下去,也可以。
这样的心情,会是爱情吗?
先生盯着他看的时间变长了。
这是舒琬最近的新发现。
并且, 先生的视线不再闪躲,而是坦然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观察,也好像只是在看着他发呆。
舒琬不能透过郁恒章的眼神就猜立马到他在想什么, 但他知道郁恒章肯定是在想一些事情,一些关于他的事。
先生也有秘密瞒着他。
起初舒琬有些担心郁恒章是不是发现了他不是真正的舒琬,可先生沉沉的目光就像一汪温水,慢慢煮着舒琬这只小青蛙。煮着煮着, 舒小青蛙习惯了暖暖的水温, 就完全遗忘了潜伏的危机。
郁恒章没有要捉住他进行一番拷问的意思,舒琬便逐渐觉得一回头就能和先生碰上视线,似乎也不是什么需要心虚的事。
不如说这样的感觉很好,奇妙地让他感受到某种安心。
只要他回头, 就会有一个他信赖的人在身后, 温和地注视着他,回应他的每一句话。
我以前喜欢什么?送走方阳和苏云鹤的那个下午, 舒琬和郁恒章坐在采光极好的榻榻米区域,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郁恒章的问题让舒琬苦恼了片刻,他自己也拿不准主意地说:大概就是弹琴吧?
那回去可以给你开一家音乐工作室, 以后你录歌编曲都方便。还是你想要出去表演?也可以。郁恒章沉吟,以你的水平, 不会接不到邀约,完全可以尝试大一些的舞台。
舒琬:
舒琬跟不上郁恒章的脑回路:先生,我没打算做音乐呀
你不是说你喜欢弹琴?郁恒章看他, 喜欢, 就会想要在这方面深造。还是你更想去做大厨, 我看你做点心很有一手,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品牌。
舒琬:
舒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无论是做饭还是弹琴, 这些都只能算作是我的爱好,消遣用的,先生怎么突然想帮我发展事业?我现在的工作不是演员吗?
演员真的是你原本就想做的事吗?郁恒章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