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修仙的脸说得都是癫话呢!”
严律揉着眉心走远了,受不了,想清静清静。
“修士,修掉的是凡尘心与七情六欲。”薛清极淡淡笑道,“情况未明先有怒,后边的事情就查不了了,只会陷在自己的看法里,所有事情都乱了套。”
肖点星这才缓和下来,哼了好几声。
“这话老太太也说过。”董鹿拍了拍自己的脸,让情绪落下来,思索片刻忽然一转头,看向了缩在一旁当摆设的黄德柱,一拍脑袋,对严律道,“严哥,祖宗!我能借你的人用一用吗?”
严律一点头,董鹿就拉过黄德柱,指着周家道:“这位‘黄铸道长’,还要麻烦你再去一趟周家。”
黄德柱跟吃了黄连一样:“啊?”
“不需要你干什么,”董鹿笑道,“你只要做你最拿手的就行。”
她交代了几句,黄德柱立刻来了精神,一抖衣摆,对严律和胡旭杰挤眉弄眼:“这我擅长,等我消息啊,等我!”
说完迈着大步摆出一副焦急模样走过去敲响周家大门,大门“吱嘎”打开,周先生出现在门里,见到黄德柱便问:“哎呦大师,您刚才去哪儿啦?刚才让那不懂事的老师搅合的我家孩子都吓着了,刚才回去就又好了,我说是那帮孩子冲撞了那老师还不信,您说——”
“快别多言,方才我围着附近看了一圈儿,贵府煞气冲天,怕要不好!”黄德柱还真急出了一脑门汗,忧心忡忡道,“我掐指一算,有秽物在您家里,这才又回来看看,哎,再晚就要出事儿啦!”
周先生赶紧将黄德柱让进门去。
胡旭杰几人将车开到了离周家远些的地方等待,几个小辈儿都等得十分焦急,在前边儿打着转转,董鹿还要抽空向仙门汇报现在的情况。
严律早已习惯出活儿的这种氛围,靠在车上抽烟,薛清极更是悠闲,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看起了电视剧。
他起初还是斜倚着座位看,过了一会儿动了动身体,一只手撑住了下巴,眉头微微皱起地看。又过了一会儿干脆直起身,表情透出困惑和不解。
车窗没关,严律余光瞟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平板,正巧见电视剧的大名——《仙侠传奇之剑修无敌》。
严律无聊时也是看过电视剧的,这剧因为过于玄幻而颇有印象,联想了一下剧情,又看了看车内坐着大受震撼的剑修,绷不住笑了。
薛清极顺着笑声看过去,幽幽道:“妖皇是在幸灾乐祸?那日你让我好好看这影像时,就已知道其中情节有多……离奇?”
“啊,知道啊,挺好的,”严律倚在车窗旁,用抽烟的手掩住带笑的嘴,“据说收视率特别高,当代文化潮流,你不懂吧,土老帽。”
薛清极在现代事物上压根没有能跟严律辩论的能力,眼中颇有些无奈之色,顿了顿,干脆将平板关上,微微趴在车窗上问道:“我确实不懂。也很好奇,现在的潮流里是否有随身带着糖块这一条?”
“那倒没有。”严律侧过头来跟他说话,“是我没烟的时候随手抓了放兜里的,虽然尝不出味儿,但偶尔想嚼些什么时会带上。老堂街那边儿妖多些,孩子也就多,嫌他们吵的时候丢一把出去就都安生了。”
他这些年依旧不大会带孩子,但堵住孩子嘴的方法却掌握的炉火纯青。
说来也奇怪,妖皇这辈子都注定不是个会养孩子的妖,却偏偏身边儿总跟着一串串儿的萝卜头——哪怕是胡旭杰和佘龙,对他来说也都是小孩儿了。
薛清极的嘴唇在听到“尝不出味儿”时抿了抿,却并未在外头在继续这个话头,只是道:“你这糊弄小孩儿的手段真是千年不变。”
他当年在弥弥山时就是被这么塞得胖了一圈儿,在山上养了不过俩月,等照真出关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本来是做好了看到个小可怜儿徒弟的打算,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坐在一堆蔬果肉食中生无可恋且脸颊上都有了肉的薛清极,顿时又倒退回去,以为找错了徒弟。
这话本来是嘲讽,没想到妖皇大人并未听出来,闻言咬着烟一拍手,竟然又从另一侧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来。
“对,我还留了个没发,”严律咬着烟眯起眼笑了,将糖放到薛清极不自觉伸出的手里,“听他们说味儿不错,我也不知道,你尝尝?”
薛清极捏着那颗糖,心脏仿佛被骤然拔起又狠狠摔下。
这不是薛清极记忆里那个能在妖族大祭日豪饮的妖皇,也不再是千年前与他一同游历时走街串巷就为了口吃食的严律了。
他连味道好不好都要从别人那儿听了。
薛清极慢慢剥掉包装袋,又将做成了花里胡哨模样的软糖塞进嘴里嚼烂了——这味道他从未吃过,以前哪有这么精美细腻的糖块儿。
他死了千年又复活,却还能吃到这样香甜的滋味,但给他这滋味的严律尝不到了。
“挺好的。”薛清极看着严律道,“还有么?”
严律摸摸兜,确实是没了,从车窗外伸手拍拍他的脸:“我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