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枫。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是以往,还会有御史台的人站出来,对这种行为进行反驳和直言。
毕竟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其他的官员,乃是对这个朝堂规则以及原则的藐视。
然而,说出这番话的人乃是国师。
以江枫的身份,自然是有这份能力以及威严。
江枫看了看身后的百官,然后说道:“萧瑀,陛下对你萧家难道,还不算是恩宠和宽容了吗?”
李二陛下听完,直接看向了站在三公之列的萧瑀,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双手已经是攅着拳头,青筋暴起了。
“国师,某不明白,你又是怎么查出来的?”
萧瑀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今被说出来了,索性也就站了出来。
继续狡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对方肯定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证据。
关键是,他做的很隐蔽啊。
每一件事情,都未曾经过他的手,只是落了一子,便活了全盘而已。
眼见着萧瑀站了出来。
所有人都有一些意外,这位已经胡子花白的老人,竟然还有这个心思。
他,到底为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富商吗?他看起来和你没有什么联系,不过,当年他落魄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了他钱财,还给他指明了一个赚钱的方法。
萧家当年可是荣盛一时,你随便给一个人方便,就能够让他成为一个有钱人。
为了萧家的以后,你做过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
这种事情,不仅仅发生在萧家,也发生在很多那些个世家之中。
他们有钱,手中掌握着很多很多的资源。
可是他们只是有钱,却也是不行的,必须要有能力保住这些钱财才能够真正拥有这些钱。
所以为了积累人脉,这些人便养了很多很多商贾,也养了很多很多的读书人。
萧家在萧瑀这一代,也算是荣耀一时了。
毕竟有了一个萧皇后,在前朝的时候,也算是皇亲国戚,有着外戚的身份,萧瑀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当年净身房的管事,其实早就受到过萧家的恩惠。
“国师不愧是国师,连多年以前的事情都知道,老夫当年也是见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些钱财。
那人也算是有福气有能力,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江都富商之一。”
萧瑀非常平静,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并不算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是啊,的确有福气,拉拢了一些人,打着萧家的旗号,做了江都最大的布匹商贾。
江都行宫的那些布匹用度,后来全部都是此人负责的。”
李二陛下听到这里,多少有一些不解,直接问江枫:“国师,你又是如何查到,那个商贾和这件事情,与萧……萧瑀有关系?”
不仅仅是李二陛下不懂,其他官员也都不太懂。
听着江枫和萧瑀之间的谈话,完全就不明白,国师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知道是萧瑀做的。
江枫直接回道:“萧瑀做的很隐蔽,他只是表达了自己想法而已。
然后便有人去做了,这个人就是萧家早些年培养出来的商贾,以前的江南盐商廖海。”
萧瑀直接说道:“没有想到国师竟然还知道此人。”
“是啊,自从盐铁成为大唐皇家所有,不仅能够生产精盐,价格还比较低,大唐疆土之上,都是这个价格。
也就让那些盐商没了路,这位廖海曾经还让其他盐商闹过事情,自己倒是直接假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为了盐商的未来而抗争,之后死于非命。
其实他并没有死,而是成为了你这一次的棋子。”
江枫说完,萧瑀沉默了。
然后江枫便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当年这廖海和萧家有一些关联,后来廖海因为盐商一事死了,却是假死。
后来就成为了萧家在外面的暗中势力,其实和其他几家的阴族差不多一个道理。
臣从那位和净身房内侍有关的商贾,查到了他背后之人,然后顺藤摸瓜,总算是知道了和此人有一些关系的廖海。
萧家当年给了那个商贾一些钱,还给他指了道。这算是救命之恩。
萧家想要做事,他自然要全力帮忙。”
李二陛下点点头,直接对萧瑀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瑀平静地说道:“没有问什么。”
“这不可能!”
萧瑀看着愤怒的李二陛下,便说道:“陛下,现如今,某已经没什么好处的,君臣一场,陛下乃是千古名君,臣却不是一个能为的臣子。
某对不起陛下的恩宠和厚爱,萧家并不知道老夫做的这些事情。
不过,在老夫想到了这件事情,并且做出来之后,就明白事情已经做了,便不乏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