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眼来电显示,就像是溺水中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喂。”楚絮迫不及待开口,脸又僵又痛。
“已经找到你奶奶在哪了,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的。”
楚絮不敢大声说话,声线颤抖着,“谢谢,谢谢。”
“你呢,你还好吗?”
她摸着自己的脸,肯定红肿得很难看。“我没事的。”
“现在的情况确实挺糟糕的,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楚絮听着许星函绷紧的声音,心再度悬了起来,“你说。”
“虽然现在看上去,是蒋修知刺伤了童家的人,蒋童两家应该不共戴天,但其实不然,这两家都在联手,真正的敌人只有你和你的家人。”
童家现在还指望着联姻,那以后就是一家人,蒋修知的所作所为都能被原谅。
许星函在电话那头有些犹豫,“楚絮,你好好想想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本性善良,不应该落得这样被胁迫的下场。”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有办法的。”
守在外面的人依稀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猛地推开了房门,他快步进去,看到楚絮靠在墙角,正在自言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天天被打巴掌,自然是浮肿的不像话。
“别耍花样!”
“我要见蒋太太。”
“你以为你是谁,想见谁就能见谁吗?”
“你告诉她,我有办法说服蒋修知。”
男人听到这话,朝着楚絮逼近些,用脚轻踢她的腿,“你说得最好是真的。”
“你把原话告诉她,她会见我的。”
此时,另一个男人也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碗打包送来的粥,他走到楚絮的身边,只是弯下了一点点腰,他将那碗粥丢在地上。
滚烫的白粥冲出了塑料封盖,楚絮目光盯着,她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条狗一样的存在。
蒋太太得知这个消息,倒是很快来了酒店。
楚絮一见到她,就想起身,裴颂言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皱下眉头。
保镖生怕楚絮扑上前伤害蒋太太,用一只脚踩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站起来。
“你有什么办法说服修知?”
“先让我奶奶去医院,行不行?”
蒋太太面上浮起了不耐烦,“你敢耍我?”
“没有,我奶奶已经昏迷了,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说,你要怎样才能让修知点这个头?”
蒋太太此时也是心急如焚,不想听废话。
楚絮被无尽的绝望焦灼着心脏,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她无辜的亲人,但她最在乎的人命,在别人的眼中犹如草芥。
“蒋太太,那是一条命啊……”
楚絮现在看不到奶奶,可是昏迷后长时间得不到救治,那跟等死还有什么区别?
裴颂言转身准备出去,楚絮想要上前,但是肩膀上的力道压着她,很重。
她强行挣开,身子往前扑,她两手撑着坚硬的地板起来,楚絮抱紧了蒋太太的腿。“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奶奶好吗?给她一条活路行不行?”
可是这个女人不为所动,居高睨着楚絮的头顶。
“滚开!”身后的保镖上前,照着楚絮的腰侧狠狠踢了脚。
她吃痛差点抱不住,原本就体力不支,楚絮眼泪在往外掉,被人毫无尊严的扯着、践踏着。
她的手抓着蒋太太的裤腿,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我去,我现在就去!”楚絮咬紧了牙关,“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说服蒋修知,但只要他点了头,你就要救我奶奶,可以吗?”
“好。”
蒋太太之前想要见蒋修知一面,并不容易,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她立马将人给带了过去。
会面的房间和上次不一样,蒋太太被人拦在了外头。
她隐约有点不放心,“我不能见吗?”
“只能见一位,您不是想让她劝劝蒋少吗?您要是在场,也不方便。”律师站在蒋太太的身边轻声道,“既然她说了有办法,就让她试试。”
那是个密闭的房间,四周都是坚硬的墙体,蒋修知被带出来的时候,看到楚絮怔怔地坐在桌子跟前。
他被按在了椅子上,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声,她仿佛也没有听到。
过来的一路上,蒋太太让人给她脸上消了肿,虽然还有些痕迹,但不明显,用一层厚厚的粉底液勉强能遮盖住。
“喂。”
听到蒋修知的声音,楚絮抬下头。
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蒋修知端详着她,“又要跑来跟我离婚吗?”
“我不该离婚吗?”楚絮将手放到腿上,“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这还没遭难呢,你就迫不及待要飞了?”
楚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