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得慢,声音很平,却像把一盆水往夏夏心头泼下来。
夏夏顺着女孩的话环顾过去,果然有不少矮矮的平房散落在四周,地上还插着树枝做的晾衣架,晒着几件小孩的衣服。
“而且山上的学校也关了,我们没地方去,就只能在这里帮忙。”
“你……你家也是这样吗。”夏夏垂着头,眼眶热得发烫。
“嗯,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不过我爸妈在外地打工,所以就算收了我们家的田,我和外婆也生活得下去。我还有个弟弟呢,看,他在那。”
女孩抬起手,朝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间简陋的平房门前,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她披着一件外衫,腿上铺着毛毯,背靠木墩,怀里抱着一个竹篮,低着头像在择菜。
她的身旁,是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玩着沙子,好像在给自己堆砂堡。
周夏夏僵着身子,不敢再看那个孩子的笑脸,转身走回了工地边的那间临时休息处,仿佛自己正站在罪恶的边缘。
门关上的那一刻,喧哗的工地与人声被隔绝在门外。耳朵里只剩下风声和电流声,冷静得近乎无情。
她原本只想帮一把,可那一瞬才意识到——在这里,她不再是“学生周夏夏”,也不是“好心的路人”。
而是“他们”的一分子,是压迫者,是被忌惮、被仇视的那一边。
她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风灌进来,阳光也随着男人的身影斜照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