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去帮本郡主告状,顺便将这份名单交给舅舅,就说,这些人都是六表哥的朋友,他们经常一起饮酒。”
她若一动,结局注定不如她所愿,那便出其不意,让他们自己人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叶昭榆扫她一眼,“你若想从此事中抽身而退,便对舅舅说,六表哥让你对本郡主下手,但你念及亲情,未曾答应,本郡主也会配合你,舅舅问时,我便说昨晚未曾见过你,只见过六表哥,懂?”
叶知韵看着手中的名单,抿了抿唇,“我若按你说的做了,会受到六皇子的报复吗?”
叶昭榆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微微一笑,“不会,他没这个机会了。”
私造兵械,结党营私,再加对她图谋不轨,迫于各方的压力,舅舅都不会包庇他。
他这次,彻底栽了。
叶知韵将名单收好,抬眸看着她,目光幽深,“那我呢?你想怎么对付我?”
让她从此事中全身而退,不落一点惩罚,她可不相信有这般好的事。
叶昭榆垂眸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睥睨,幽幽启唇,“堂姐比我年长两岁,是不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叶知韵瞳孔猛然一缩,瞬间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叶昭榆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垂眸扫她一眼,“不想嫁?在等什么?等太子妃之位?”
叶知韵被说破心事,脸上染满薄红,美目中盈满水泽,看着她,音色凄凄,“阿榆妹妹,我,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叶昭榆杏眼一敛,压迫十足的看着她,“既然不想就此嫁人,以后便安分点,你我皆是侯府之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再为你那一点小心思算计他人,本郡主便让陛下赐婚,将你嫁与乞丐,让你此生再也高贵不起来!”
叶知韵顿时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她。
叶昭榆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是要将她最害怕的东西搬出,她才会学乖。
一心想攀龙附凤,最终却嫁与乞丐,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会受的了呢。
叶昭榆看她一眼,随后一敛衣袖,缓步往外走,身姿翩然,威严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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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色尤含残雨,钟声远带斜阳。
一道纤细的身影撑着伞,缓步走在红色宫墙之间,不一会儿,便淹没在了重重楼阁中。
六皇子一早起来便坐在正厅等待,从开始的胜券在握到如今的焦急难安。
太阳每向西偏离一分,他心里的焦灼便增加一分。
这阿榆怎么回事,既然知晓昨晚之事是他所为,为何迟迟不去他父皇面前告状?
若她去了,昨晚之事便可收场了,他定能全身而退。
若她不去,这件事便像一把悬在头顶上的长剑,不知何时才会落下,却让人时时心惊,刻刻惦记。
一侍卫匆忙从殿外走来,抬手禀告,“殿下,郡主今日未曾踏出侯府半步,但是叶二小姐在不久前进宫去了。”
六皇子坐在椅子上,紧紧皱着眉头,叶知韵进宫了?她进宫做什么?
突然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变,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备马!”
叶知韵可不能先见到他父皇,不然他这次可栽了,还谈什么全身而退!
“驾!”
他急急来到门口,翻身上马,随后策马扬鞭,朝着皇宫方向赶去。
阿榆果然不是个吃素的,竟然能将他的人策反,铁了心想让他为昨晚之事付出代价。
不愧是盛安,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倒是让人措手不及。
残熏烛天,暮空照水。
晚风拂过檐角铃铎,发出清脆声响。
廊间悬灯高明,将整座院落笼罩,静谧而安详。
叶昭榆手中提着一盏灯,刚走进院子,一道低沉微哑的声音便穿过暮色传来,“忙完了?”
她抬眸看去,瞬间撞进一双慵懒至极的眼眸中,清透的眸光中暗含流光,散漫而睥睨,却又不失矜贵温雅。
她顿时咧嘴一笑,小跑过去,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人蹭了蹭,“哇呜,小谢公子是在等我吗?”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抬手将人圈在怀里,嗓音低沉,“在等你。”
叶昭榆杏眼一弯,仰头亲在他的下巴上,随后拉着人往屋内走去。
室内烛光摇曳,松沉的熏香袅袅升起,慢慢向着四周弥漫。
摩那娄诘抱着人躺在软榻上,仰头追逐着她的唇舌戏耍,一只手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处处点火,诱惑而危险。
食髓知味,也不过如此。
叶昭榆偏头躲着他的吻,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喘息道:“别,别亲了,等会儿你再难受,我可不会哄你了。”
摩那娄诘低低笑了起来,抬手将人紧紧压在怀里,凑到她的耳边,音色沙哑,“阿榆可舍不得。”
叶昭榆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放任周身极淡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