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以为她的手最得心意,想要她的手,后来又觉得她看人的眼神很纯粹干净,想要挖下来保存,再往后便是觉得她的唇、鼻、耳、脖颈、身子的每一处。
现在他看去,竟觉得连每一颗痣都是美的,无论看多久会生出迷恋的漂亮。
季则尘望着她喉结轻滚,压下不合时宜的渴望,温柔的让她坐在水池边的石板上。
唐袅衣坐下那一瞬间,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因为地板是冰凉的,而是因为他从后面开始帮她。
骨节漂亮的手指被水浸湿,轻轻地揉捏她紧绷的肌肤,从手肘往前握住如云似水的软腻,不带一丝的狎昵,认真仔细地洗着。
动作很温柔,但却洗得太久了。
她被温柔的力道揉得骨缝都软了,忍不住睁开雾气蔓延的眸,软喘出声。
他听见后微微一顿,随后力道越发巧妙。
唐袅衣眼眶里的泪珠子都快浸出来了,蓦然按住他的手,嗓音带着哭腔:“别洗了,已经很干净了。”
她是让他停下来。
季则尘似听不懂,了然地颔首,语气含歉意:“是我只顾这里,忘记了别的地方,对不起。”
诚恳地说完,他松开了手。
唐袅衣以为终于能缓解,从骨子里涌出来的酥痒了。
但她显然也错会了他的意思。
季则尘抱起她的身子,单膝挤开她紧闭的膝盖,长指没入水中,握住她的膝盖分开。
按住她,挤进去了一骨节。
不对!
唐袅衣登时慌了,脸上的彷徨再也掩饰不住,转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潮红。
季则尘安抚她:“别怕……”
唐袅衣攥紧他的手臂,艰难的往上抬身子,极度的不安问他:“你要做什么!”
这样羞耻的姿势很难不让她误会,尤其是她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应该疲软的已经再次跃跃欲试了。
季则尘眼底迷离,压下她抑制不住抬起来的耻骨,答得很乱:“袅娘,我不做…呃啊…别的…只是帮你。”
她知道的,他一向克己复礼,对谁都礼尚往来。
所以真的是帮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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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洗完, 唐袅衣朝已是神色涣散,双腮陀红, 春情难承地仰头靠在他的身上,红唇微启地柔喘。
季则尘将她拢得更紧,低声道:“袅娘你答应了我,留在这里永远陪我的,不能再食言了。”
唐袅衣疲倦地闭着眼,没有回答他。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心中失落,抱起她从池中起身。
取下挂在木架上的干净衣袍,裹住她的身子, 转而放在上榻。
她一沾在柔软的榻上,就眼皮耷拉地抱住枕头, 乖顺得像一只小猫儿。
季则尘看了一眼她, 转身出去将飞溅在池上的水仔细擦拭干, 再将周围动过的东西都移回原位, 然后又依次将墙壁上灭掉的灯都点亮。
做完这一切后, 他还是觉得周围空落落的。
他转过身, 站在不远处, 满目柔情地凝望里面安睡的少女, 心中的空落淡去。
袅娘就在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灯烛照在他爬上期待的深邃眉眼, 氤氲着朦胧的漂亮。
季则尘忙碌了很久,其实唐袅衣早就醒了,但是不敢睁开眼。
佯装还在沉睡, 是因为现在还不想面对他。
她隐约察觉到床沿下陷,浓郁的香雪兰萦绕在周围, 似要将她吞噬。
尤其是落在身上的视线,带着病态的缠绵。
季则尘坐在榻沿,目光专注地看她睡得泛粉的脸颊,眼中的愉悦和满足越发明显。
是他一个人的…袅娘啊。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落下轻柔吻,气息炙热地洒在她的脸上。
“袅娘,你睡得好乖。”他用冰凉的鼻尖去蹭她的脸颊、耳畔。
如此黏黏腻腻的亲近,她不觉浮起毛骨悚然的寒意。
唐袅衣小心地控制呼吸,努力
铱驊
不在他的眼前醒来。
如何蹭她都没有等到回应,季则尘缓缓抬起头,漂亮的眼尾殷出湿润的水汽,一眼不眨地等她醒来。
直到他看见她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下,却还是没有睁开眼,恍然了悟到她是不想面对自己。
“袅娘好狠心。”他埋怨地啮齿她的耳垂。
含咬许久后,她还是一副沉睡的模样,连呼吸都克制得很好。
季则尘真的将人看得沉睡,才转过头从榻上坐起来,雪白的袍摆垂落下,遮住苍白得不正常的清瘦脚踝。
笼为房,半人高的试衣镜立角落,陈设布局如精致的小闺房,地上铺着雪白毛毯,所以赤足踏在上面悄无声息。
他如同空心的游魂,目光迷蒙地往前走,然后跪坐在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