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大概不久之后就会赶回来,至于木樨和木槿,江怀璧说不必通知她们了。
那小丫头倒是一直缠着沈迟,丝毫不把她娘说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沈迟长得好看还会哄人,拉了他去外面问东问西。
“沈哥哥,你是不是住的很大很亮的房子里,下雨天也不会淋到雨?”
“沈哥哥,你是不是平常天天都穿新衣服,每天都能吃到好多好吃的?”
“沈哥哥,你家是不是有好多漂亮姐姐……”
沈迟:“……你等等,为什么我家会有好多漂亮姐姐啊?”
小丫头瞬间觉得她说漏嘴了,因为她娘告诉她这个沈哥哥喜欢漂亮女人,她就觉得很感兴趣。
不过小丫头还是临危不乱,立刻笑嘻嘻道:“因为哥哥你长得好看啊,肯定有好多漂亮姐姐喜欢你啦!”
沈迟失笑。这样僻静的山野中居然能生出这样活泼灵动的小丫头,确实不容易。
“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托腮看着他:“邻村私塾里的夫子给我取了个名叫桑梓,但娘说这里穷乡僻壤的,我配不上那个名字,就叫我囡囡了。我觉得哥哥一定是有学问的人,你能告诉囡囡为什么那个名字我配不上吗?”
沈迟微微蹙眉。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桑梓二树向来代指故乡,一个小丫头从小到大生活在这里,还未曾走出去,哪里算得上故乡?还有她娘说配不上,他还真的听不出来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你爹爹姓桑?”沈迟问,这个姓可不太常见。
桑梓趴到他耳朵边悄悄道:“是娘姓桑哦!我爹爹姓郭,原是镇子上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家里头没落了就来这里找娘了……”
“囡囡!”桑梓娘忽然站在屋檐下,厉喝一声,吓得小丫头全身瑟缩了一下,低着头走过去眼巴巴看着她娘说了声“囡囡知道错了”,然后就被她娘拉了回去。
流下沈迟一人坐在院子里吹着冷风。他想了想没跟进去,进了侧屋去看江怀璧。
江怀璧果然醒着,看他进来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沈迟心底暗斥一声矫情,然后再她床边坐了下来。
“怀璧,你觉得这家人有没有问题?我总觉得不对劲。那小丫头的名字暂且不说,她娘的反应太容易让人起疑心了。”
江怀璧轻声道:“桑姓是不多见,但是并非没有。若身份上真有什么问题,应当可以隐瞒才对。我觉得有点麻烦,桑梓母亲大概知道些什么,还特意瞒着我们。”
沈迟问:“要不要查?”
江怀璧摇摇头:“我们暂时重点不放在这里,只要没有什么影响先不必要查。毕竟人家对我们有救命恩情在先,太过警惕防备反而不太好。”
她又问:“崎岭山那边可曾有消息了?”
沈迟道:“管书的消息估计快到了。若是那黑蓬人仍旧要追究丁瑁的事情,我们当如何做?”
“无论他满不满意我们都得先回去,京城里面要比这边紧急得多。”
沈迟挑眉,探究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很急,你究竟都在做些什么?这半途而废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你这人向来谨慎,如何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缺口?怀璧,你究竟都在急些什么?现在连分寸都分不清了么?你明明知道以黑蓬人的能力要想在京城翻起一阵浪不是不可能的。”
预料中的沉默。
“我有分寸。即便在京城事发,我也可以尽全力弥补,沈大人的事情我……”
“你尽力?现在已经不只是我三叔的问题了,甚至我母亲说可以不管他,可这到最后也要牵扯到江尚书的,你觉得在你心里还有比你江家更重要的事情?”
江怀璧那一瞬间忽然喘不过气来,手死死抓住被子,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知道眼前发黑,全身麻木,几乎又要晕过去。仅存的那点神智里面全是江家人,祖父和父亲的面庞交错出现,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她逃不开,被死死绑住。前方是看不清的路,身后是逐渐坍塌的悬崖。
江怀璧,你究竟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稳重么?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像那个熟悉的自己了?你要变成什么样子,你是不是倦了?
昨晚的那场杀戮你怕了是吗?在生与死的那个边缘你畏惧了是吗?你那么多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你究竟在怕些什么?
……
沈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跑出去去寻米大夫,但是从这里到米大夫的药铺他自己也找不到路,况且路途大约还有些远。
桑梓娘闻声出了门,问清楚情况后面色也凝重起来,交代了女儿几句然后便亲自出门去找大夫了。
沈迟现在毫无办法,看着江怀璧额上都淌出了汗但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问了桑梓家中是否有热水。
“娘早上烧的水还有一些。”
小丫头明白他的意思去房里拿了帕子,然后又拉着沈迟去盛水。
沈迟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因为事发突然还是很利索地去浸湿了帕子放到江怀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