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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兰殊顿似怔了片刻,将桌上的火光朝着边上挪了挪,“是光线闪到你了?”

她原以为是她点的灯,影响了他安寝。

秦陌摇了摇头,未置一言,拿起她桌上的笔记翻了翻,字迹一笔一划写得娟秀,恢复了她最初誊写的模样,与他的截然不同。

兰殊一壁继续摘录,一壁掠了眼他那双在火光下又清又亮的凤眸,严重怀疑他是过度酒醉后的过度清醒,导致他睡不着了。

秦陌则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身体醒了,思维还醉着。

他如今的脑袋空荡荡一片,只想在她身旁安静地坐一会儿。

时间一寸寸流逝。

兰殊终于摘录完毕,阖上了书本,将它们整整齐齐摆放回书桌上。她转过头,只见秦陌的目光不由停留在了桌上的一幅画上。

那画只有一红一黑两种颜色着墨,画的是一把立在地上的红缨枪,杆上系了把朱纹勾勒的胭脂伞,在瓢泼大雨下,庇护着石榴树枝桠上的一个鸟巢。

兰殊见他横竖也是睡不着,索性手指点着那画,同他解释道:“这是公孙先生书房里的画。”

秦陌颔首,“确实是师姐的画风。”

公孙霖的画风向来极简,用色很少,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

兰殊向他阐述着这幅画出现在这儿的缘由:“我之前在她书房里看到了很多幅这样的画,基本用色都不超过两种,画的也都是一些抽象的画面。但唯独这一幅,我总觉得有些特别,却又说不出。先生见我盯着看了好久,便把它摘下来,让我拿回来观摩,说是哪天看出差别了,再还给她。”

秦陌微微挑起了眉梢,“那你看出差别了吗?”

兰殊唔了一声,有些胡诌又有些认真地迟疑道:“我对比了挺久,越看越觉得,先生其他的画里面确实是没有人的,但这幅画里,好像是有人的。”

秦陌短促的沉默,看了她一眼,唇角不由浮出了一抹浅浅的笑纹。

兰殊习惯了他的讥笑,以为他在笑话她看不出画中深意,就搁这天马行空,面色微窘道:“世子爷若有别的高见,不妨说出来探讨一下?”

“没有。”秦陌直接道。

兰殊忍不住咬了下牙,“那你笑什么?”

“笑你聪明。”秦陌道。

少年这话说的面不改色,以至于兰殊第一下都没反应出他这是一句好话,直吼吼就喷了他一句“有什么好笑的”。

而后,兰殊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我说对了?”

秦陌微一点头,告诉她,这的确是师姐年幼时见过的一幅真实画面,所以才与其他凭空所画的画卷,不尽相同。

而秦陌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幅画面的主人翁,便是他的父母。

这杆枪,其实是当年战神秦葑的枪;朱纹伞,是章肃长公主的伞。

那时的章肃长公主如兰殊一般年岁,无忧无虑在皇宫长大,最喜欢在后花园里玩耍。

一日忽见天降大雨,她挂念着后花园里刚出生的小雏鸟,便独个偷偷撑了把伞,跑到矮石榴树旁去帮它们遮雨。

那日秦葑随父入宫面圣,少年初出茅庐,在先皇面前耍了套枪法,逗得先皇龙颜大悦,将国库里最好的虎头亮银枪赐给了他。

后来他路过后花园,肃公主,却一点儿没看出是位公主,只见她在雨里瑟瑟发抖,湿漉漉的裙角溅满了泥泞,仍是不愿从大雨中离去。

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把枪往地上一戳,代替她作了伞的支撑,拉着她躲到了屋檐下。

兰殊蓦然睁大了双眼,从不知晓这两位家喻户晓,高坐神台的一代才子佳人,小时候竟是这般的天真烂漫。

“原来战神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兰殊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公公,听到秦葑名号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人人供奉而远在天际的尊神。

秦陌似是被她这句话勾起了回忆,眼底闪过了一丝难得的柔情,“父亲他平日,是和战场上不太一样。”

秦陌小时候也算个皮猴,公孙老学究脾性同公孙霖一样和善,能教他读书写字,却管不了他。

章肃长公主倒是个亲妈堪比后妈的,平日连杀鸡都不敢看,打起孩子从不手软。

是以素日秦陌一犯错,都是先往秦葑怀里窜,因为他的父亲总会护着他。

他最喜欢牵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又温暖又踏实,在秦陌小时候的记忆里,所有温柔的回忆,都是秦葑给他的。

兰殊抬起眼,视线与少年在半空中交汇,望着他眼底流淌而过的思念,以及人死不可复生的伤感,一时间也不想把氛围弄得太凝重,便薄露笑意地揶揄了句:“那你是长歪了吗,怎得一点儿都没遗传到温柔这种东西?”

秦陌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兰殊笑了笑,又找补道:“不过你还挺像公主娘娘的,尤其是这一双眼睛,都说女肖父,儿肖母,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那你呢?你像你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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