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阮竹一直没出门,也就是说,上次草草买的菜,阮竹吃了七天。
他买的那点菜,哪够吃七天。
刑烨堂走近,看冰箱里面,皱眉把不多的几盒菜拿出来。
这不是阮竹后来偷摸的买的。
是之前他买的。
刑烨堂匪夷所思:“我回学校那几天,你没吃饭啊。”
阮竹却像是比刑烨堂还怔愣,“学校?”
刑烨堂站起身开橱柜,捞出来面条看了眼。
面条是少了点,但也没少多少。
四天啊,整整四天。
不出门的阮竹在家里吃什么呢?
刑烨堂本有点心如止水的情绪爆炸了,“你他妈在搞什么啊!”
只是瞬间,刑烨堂暴跳如雷,“你为什么!”
话没说话。
阮竹突然轻轻的笑了下。
几秒后,捂着嘴又笑了下,她眉眼弯弯的问刑烨堂,很温柔的说:“你是又读博了吗?回学校是期末考试?”
被人一言一语一个眼神就牵动情绪很烦很无力很无可奈何。
她的一个眼神一句碎语,可以让你烦躁委屈闷闷不乐。
可也很神奇的,能让你心里的烦闷和愤怒一扫而空。
让你只能无力的随着她的笑,跟着莫名的有点想笑。
刑烨堂没笑,但是暴躁的声音软和了下来,恩了一声。
接着又强硬了,“你到底在吃什么啊!”
阮竹打断,“你和梅兰德怎么样了?”
刑烨堂微怔。
阮竹手背后,紧紧的搅巴在一起,眼睛跟着直勾勾的看着刑烨堂,像是蛊惑一样轻声问:“是分手了吗?”
刑烨堂想说分的哪门子手,老子压根就没和她在一起过。
转念想起了离婚时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把梅兰德给扯了进来。
闷闷的恩了一声,意思是是,我和梅兰德分手了。
阮竹突然就笑了。
而且笑的眉眼弯弯,说不出的甜美。
她轻声说:“别难过啊。”
刑烨堂想说你有病吧,谁家安慰别人别难过是笑着的。
最后没说,接着追问:“冰箱里为什么还有菜,你这些天吃的什么。”
阮竹一天只吃一顿面。
因为不敢出去,怕出去了,和突然回来的刑烨堂错过。
还因为想把刑烨堂买的好菜留着,等他什么时候来了,做给他吃。
那些小和牛的肉,她买不起。
她咬咬唇,说一半事实:“因为想留给你吃。”
“我的厨艺不太好,对着手机学,也总是差强人意,如果食材再不好,我怕你会再骂我,说我做的饭难吃。”
替代
刑烨堂最后那点火气因为阮竹说出的话,烟消云散了。
嘴巴蠕动片刻。
蹲下身把冰箱里眼看着要过期的食材都丢了。
让阮竹穿上衣服,带阮竹出门。
刑烨堂直接带阮竹去下馆子了,还是最好的馆子。
坐下后突然发现阮竹和三年前其实有点不一样。
三年前刑烨堂和阮竹一起出去旅游,那次的规格全都是最好的。
不管是穿还是行,最重要的吃自然更是最好的。
阮竹像是有点自卑的拘谨,笑容浅浅的。
可这会坐在高级餐厅里却没了自卑的拘谨,笑容甜甜的。
从里到外写着开心,这股开心甚至蔓延到了眼底,还很温柔的给刑烨堂夹菜。
刑烨堂心里莫名柔软了下来,也给阮竹夹菜。
吃着吃着,听见阮竹问:“你和梅兰德是短时间分开,还是长时间分开?”
刑烨堂压根就没打算和梅兰德在一起,开口说:“长时间。”
阮竹抿唇接着试探,“真的吗?”
刑烨堂心情本来真的挺好的。
被阮竹这一句没半点低落情绪的话弄的又差了。
他烦死了情绪起伏怎么都不稳定的自己,口吻跟着差了,“要你管。”
刑烨堂凶的二五八万,“吃你的饭,少多管闲事。”
阮竹多看了几眼闷闷不乐的刑烨堂,咬咬唇说:“没关系的。”
刑烨堂微怔。
阮竹说:“会过去的。”
阮竹记得很清楚。
刑烨堂在知道梅兰德结婚,相当于是彻底和他不能再有什么关系后,喝的酩酊大醉。
还记得很清楚的是。
后来的两年多,刑烨堂是真的一句都没提起过梅兰德。
是真的,一句都没有,像是就这么过去了。
阮竹的眼睛亮晶晶的,告诉刑烨堂,也像是在告诉自己:“会过去的。”
刑烨堂恍惚间想起了那年宿舍楼下的阮竹。
她也是这么温柔又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