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呐。”安梧表情夸张,“明皎,你第一次关心我哎,还和我说了那么多话。”
要知道平常都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
喻明皎瞥了她一眼,又不理她了。
安梧也不客气,“那谢谢了啊。”
“不过你这个哪里买的,好可爱。”安梧吃了一口,眼睛眯起,“味道也好好,比我们学校的好太多了,你下次也帮我买一下呗。”
喻明皎被她一连串反应吸引,侧过头看她。
“你也吃一个吧。”安梧递给她。
她静静地看了几秒,兔子笑容很是憨态可爱,一团团地躺在包装盒里,她完全不敢相信岑聆秋那种恶劣的坏女人能做的出来这种可爱食物。
几秒后,喻明皎还是收回了视线。
“你吃完吧。”
自那以后,岑聆秋晚上如果在家,便会多做一些给喻明皎送去,但喻明皎似乎更排斥她的接近了,基本都不开门。
为了不和岑聆秋撞面,她早上要么出门很早,没有早课时就很晚出门,躲开了一切能和岑聆秋碰面的机会。
她不想要岑聆秋的补偿,像是某种施舍一样令人恶心。
岑聆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反常和想法。
但她也无策。
她过去的任务大多都是作恶多端的恶毒配角,不然就是平平无奇的中立角色,既不需要讨好人也不需要害人,基本没有这种赎救性质的。
这是她第一次接这种救赎性质的任务,因为做腻了那些任务,所以就想尝试一下这种任务。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太适合。
除了工作之外,她很少和人打交道。她死之前因为一直忙着学习和不停地做家务,就没有多余时间去和人相处。直到死去之后来到这里,她也失去了兴趣去进行人际关系。
这么多年的孤独生活,让她在“讨好别人”这方面感到有点陌生,她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去接近一个人的内心。
因为从来没感受过,所以她没有正确标准的方向。
岑聆秋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叹气。
闻芝坐在她对面弹吉他,看了她一眼,“叹什么气,我吵到你了吗?”
岑聆秋摇头。
“那你突然叹气做什么?”闻芝放下吉他,“对了,我这几天出门有几次都碰到了喻明皎,你看到她了没。”
岑聆秋心想她想碰也碰不到。
“要不要再换房子?”闻芝善解人意地问,“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她吧,防止你再去祸害别人,我们还是得重新搬家啊。”
闻芝总是早出晚归的,甚至晚上都不回来,所以她也没看到岑聆秋给她送饭的场景。
“没必要。”岑聆秋抿了一口水。
要是搬走,她就无法一直看到喻明皎了,万一这小孩又想不开了怎么办。
闻芝啧啧:“那这样也太尴尬了。”
岑聆秋笑笑,没说话。
夜晚。
喻明皎洗完澡之后来到客厅,她从冰箱拿出冰水刚准备喝。
啪——
客厅突然陷入了黑暗里。
喻明皎吓住了,手一松,冰冷的水倒在了身上,但她全然不知,她眼睫颤抖,想去开灯。
但客厅太黑了,她手机不在身边,一点路都看不到。
灯。
灯。
灯在哪。
喻明皎的双手开始抖,藏在黑暗的面容已经是一片惨白。
她很怕黑。
很怕很怕。
心脏剧烈地跳动,手也抖的不行,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恶心的老鼠声。
吱吱吱。
她捂着耳朵,想隔绝这种幻听。
但这些声音像是透明的风,无论怎么挡住耳朵,都躲不了。
她厌恶黑暗,厌恶老鼠。
双腿残废那年,那天家里也是停电的夜晚,她和妹妹又吵架了,妹妹是个报复心很强的小孩,她在一个停电的夜晚将死去的老鼠偷偷放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了。
喻明皎感受到身上有潮湿而冰冷的柔软物品,她随手一摸,手心一片湿润。
她开始惊慌,把那东西给丢了出去,然后她发现自己身上和床上都是绵软潮湿的软物,她想去开灯,但是停电了。
她急急忙忙地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却不在原本的位置。
妹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姐姐,我刚刚放了很多死老鼠在你房间里哦,姐姐要是和我道歉,我就开门进去帮你把老鼠抓走。”
老鼠。
死去的老鼠。
十七岁的喻明皎前不久没了双腿,心性已然十分脆弱,眼下又面临着一床的老鼠尸体,她彻底崩溃。
她尖叫,想逃离这里,但她走不了,一个翻身滚落到了地上,瘦弱的身体骨骼压倒了一些老鼠尸体,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