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哩?”
“西屋哩,”陈明宁将污水倒出,压着井把子一上一下,没一会儿盆就满了。
陈明安进到屋内,未曾打量这屋里的摆设,先是寻到了她娘,“还没擦完?”
宋慧娟举着布巾擦窗户的手放了下来,回头看见站在门边的她那大闺女,“快了,那桌子擦完就没了。”
这时,陈明宁也端着盛满水的盆进来了,陈明安两步走到她娘身边,“剩下的我跟明宁擦,你去歇歇。”
“就这点了,”宋慧娟没松手,也知道她的孝心,只得看向外头搭的满院子的被子,“教那被子收了,咱就回去。”
陈明安便不再勉强,出门抱起了绳上的被子,照着她娘的交代,都放进了箱子里。
等这娘仨带上门往回走,宋慧娟便问了,“只吃馅饼?晌午你爹去乡里剁的猪肉还没包完哩,煮丸子汤还是再包点饺子?”
“我想喝丸子汤,也想吃饺子。”
“那也成,这会儿和面也赶得及,等会儿去西头割把韭菜。
”
“成,我跟你去。”
……
说的好,进了灶屋,宋慧娟没动手,俩孩子自己就忙了起来,陈明安和面的手艺还没忘,陈明宁却是做得更少,只能打个下手。
娘仨坐在灶屋里关上了门,算是有点热乎气儿,宋慧娟站在灶前估着时候,便使着锅铲子给馅饼翻个面儿,一锅也就几分钟,十来个煎的金黄的馅饼就能出锅。
馅饼最是趁着热乎乎的吃最好,家里就他们俩孩子,宋慧娟也不拘着,时不时咬上一口他们递过来的馅饼。
娘仨正吃的热闹时,灶屋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了,随着人进来的还有一股子冷风,冻得人冷不丁能打个寒颤。
“爹!”陈明宁一眼就看到了人,坐在灶下的陈明安闻言立刻站起来,把身下的凳子让开,“先烤会儿火罢。”
陈庚望摆手,只就近坐在了他往日坐的那张凳子上。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人,说是碰见他们娘仨去了西地,这会儿看着碗里的馅饼,也知道了缘故了。
“熬汤没有?”
宋慧娟还没开口,陈明宁却主动答道,“等会儿熬丸子汤哩。”
陈庚望便不再说了,宋慧娟却知道他不是多愿意喝,放下手里的锅铲子,问,“给你沏个鸡蛋茶罢?”
“算了,”陈庚望摆摆手,拿起了一块馅饼。
晚间喝了丸子汤最后便没再包饺子,巴掌大的馅饼都能吃上三四个,唯有陈明安注意到了她娘只吃了一个,便把手里的馅饼掰开递过去,说道,“我吃不完了。”
“明儿再吃,”宋慧娟接过就要放那碗里,陈明宁也说,“都掰开了,不吃明儿就不好吃了。”
宋慧娟便要递给她,“那明宁吃了?”
陈明宁摇摇头,“我吃饱了。”
“你吃了罢,”陈明安最后说道,“你就吃一个等会儿该饿了。”
“煎饼的时候可吃不少了,还有汤哩,”宋慧娟也是吃饱了,还是把这半块放进了碗里。
临了,这半块儿馅饼教陈庚望吃了,他的饭量比着年轻时少了些,可要是比着宋慧娟,还是只多不少。
夜间烧了热水洗脚时,陈明安问出了她这一天都没问出的话,“姥爷咋样了?”
这次回来,肉眼可见的她娘又苍老了不少,面容的憔悴,新增的白发,无一不是她娘的挂念与操劳。
话一问出口,躺在里侧的陈明宁也趴了起来。
“好多了,”老宋头生病的事儿除了在南边跟着老二的明实没瞒,这三个孩子她都没说,看着一直盯着她的俩闺女,宋慧娟浅笑了下,“啥时候知道哩?”
“有半个月了,”陈明安如实说,“明宁放了假,想留我那儿晚几天回来,想着给你打电话说一声……”
余下的不需再说,宋慧娟便明白了。
那些日子她正在大宋庄伺候老宋头,来了电话便只能是陈庚望去接,他没瞒几个孩子,一个知道,两个就都知道了。
“好多了,自己能慢慢走了。”
这样的话宋慧娟又说了一遍,只是不知她到底是在安自己的心还是真的安了别人的心。
待到陈明守同陈明实回来,宋慧娟仍是这么说,直到了初二,宋慧娟回去亲眼见了老宋头心里才算安定些。
这天陈明守也带着妻儿一并去了,他想着等过了初十再回练集,届时直接从练集回南定,这个想法两口子商量过,回来也同他爹娘说了。
宋慧娟无有不应的,陈庚望更是不插手了,早已成家立业的人自己拿主意何须还来问他?
是以,早间陈明守便同俞咏秋带着毛毛先回了这边院子,摆好饭食,一家老小围着方桌坐定便吃起了饭食。
原是照着他们这年岁,是该留在家里等着陈如英回来走亲戚的,可这二年她都没回来,今年亦是如此,早几天已经来了电话,他们便也不需留在家里等着她,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