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猜测,她们想要的证据或许就是王浩永挟制刘朝云的把柄,但如今王浩永一直装傻。
“或许可以从王家人入手。”祁枕书思索道。
因为王浩永手上的把柄,刘朝云才会保了王家人出来,那她们也能用王家人反过来钳制王浩永。
“试过了,并无用。”长宁郡主摇头道。
别看王浩永看似是个纨绔子弟,但就连擅长刑讯的青竹也没从他口中问出半点话来,长宁郡主现下连那把柄是什么都没有半点头绪,可见王浩永此人毅力也非同一般。
二人说话间,王浩永不知怎么地,神色蓦地一变,慌慌张张地从连廊上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他的身材高大,但却有些佝偻着身子,显得有些仓皇地,而奈何他左脚有些坡,又因为起得太急,刚走了两步就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祁枕书眸间的神色微变,你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
她仔仔细细打量起王浩永,最后视线落在他的左腿上。
“可是有什么发现?”长宁郡主问道。
祁枕书点点头,“还需确认一二。”
二人回了府衙,刚下马车,就瞧见秦飞燕正迈着长腿从衙门外的街口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神色肃然的严华。
秦飞燕见到长宁郡主后面上的神色凝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拱手行礼,开口道:“郡主。”
“有事?”长宁郡主敛了一下眸,神情冷淡道。
“家中来信,有急事要我回去一趟。”秦飞燕微垂着头,将手里秦四送来的信件递给她,语气格外恭敬,“往后就有严华来代替我做郡主的侍卫。”
长宁郡主面无表情地接过她手中的信,仔细看过后,沉声道:“我知道了。”
等进了内衙,祁枕书一坐下就给鹿笙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秦飞燕,让她帮忙给鹿笙捎过去。
第三日一早,鹿笙领着孩子出门去学堂,在门口碰见了前来送信的秦飞燕。
“燕姐姐?”
鹿笙是知晓秦飞燕要给长宁郡主做半年的侍卫,对于这会在滨河县见到她,着实有些惊讶。
“家中有些事就先回来了。”秦飞燕笑着解释,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枕书让我给你捎的信。”
将信封在袖子里,鹿笙笑着道:“有劳燕姐姐了。”
“这是要送糖糖去上学堂吗?”秦飞燕将她身侧的小家伙抱起来,“正好与我家去的方向同路,就一起走吧。”
“姨姨。”小家伙乖巧地与她打招呼。
糖糖上次去青州的时候见过秦飞燕,也很是喜欢这个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姨姨。
“好乖。”秦飞燕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视线落在她绑着夹板的手,与鹿笙道:“手怎么样了,要不要让我爹看看?”
秦飞燕的爹虽然当是镖师,但是对于这些跌打损伤的小病看起来也算是行家。
“没事,已经快好了。”鹿笙笑着与她并肩而行,“枕书她最近可还……”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学堂的方向走去,在二人走远后,街角的马车上的车帘才缓缓放下,车夫甩动了鞭子,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从学堂回来,鹿笙看过祁枕书的信后便赶紧出了门,去了巡检司。
从巡检司回来时,鹿笙手中多了一张拓着脚印的画纸,又写了一封信,连同脚印与信一起捎给了祁枕书。
又过了十几日,鹿笙在酒铺给客人沽酒,突然听到有两个客人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没,昨夜码头仓场的彭总督被抓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昨儿半夜,听说是县令亲自带人围的总督府。”
“县令一个八品的小官还敢带人抓七品的总督?你别不是开玩笑吧。”
“这玩笑我哪里敢乱开,据说是上面派了人下来抓的。”
“是真的,我家就住那附近,”另一个人见这俩人说得起劲,在一旁插嘴道,“昨儿晚上我还看着巡检司的人亲自压的彭总督。”
见旁边人都来了兴致,这人便直接将昨晚看到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啧啧。”
“那你可晓得她为啥被抓不?”有人好奇道。
作者有话说:
跑了
半个月前,江南道转运使长宁郡主巡视到滨河县,并重新审查了县里的全部案件。
在复查到县里近几年发生的几件杀人案中,找到了码头仓场彭总督涉嫌杀人的证据。
彭万春在滨河县任职多年,其品阶更是在县令之上,长此以往下来便养成了横行跋扈的作风。
从贩卖生铁案上虽然找不出什么证据,但杀人放火的事彭万春并没少做,祁枕书便提议长宁郡主从这一方面入手,先将彭万春拿下。
只要关了彭万春和几个主要涉事人员,再派人查查码头的仓场和彭府,总能找到一些有关贩卖生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