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从来都作数。”段之臣嫣然一笑,牵了东方邪一的手转身就走。
“臣儿,别跟我赌气……”他在身后低喃,尽是恳求的语气。
“赌气?”段之臣耸肩而笑,“魔邪门主未免太看重自己了,有些东西,只要变质了,过了保质期,就失去了要拥有的意义。对你而言,我就是那过了保质期的商品,被你丢弃后,已经失去了重生的机会”
“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不要……”声音已有些凄厉。
“门主难道忘记了?我曾说过的那些话了吗?我允许自己笨一次就够了。你记住,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没有反悔的机会, 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因为我不会再信你,再爱你。”
段之臣笑着,迈步往另一条街路口走去,却被一根银色幽幽的匕首挡住去路,剑柄倒转过来,塞进她的手掌。
“我不信,不信你会如此绝情,除非你杀了我。”
“那好,我就成全你。”段之臣一把握住,刷刷几剑劈过去。
动作乱无章法,也没有什么力道,就连眼睛都没瞅准目标,谁知那人竟是一动不动站着,任她挥剑刺来。
那样清澈,那样纯净的眼神,一瞬不眨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胸口,看清她的内心。
原本,可以为紫琳,鱼阳,孩子一剑杀了他,可不知为什么,她下不了手,恨不下心要他的命。
剑尖一歪,无力垂下,她往地上随意一摔,也不看他那被剑刃削去飘落空中的丝丝断发,携了东方邪一,扭头就走。
“杀了你,只会污了我的手,你喜事临近, 我不想破坏你的好事。”
东方邪一的灿烂笑容,与他的惊痛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也会痛么?
不过是将他往日施加在她身心之上的痛楚,还给他那么一丁点而已。
段之臣没再回头,与东方邪一并肩登上停在别处的马车,漠然离去。
孤影,落寞。
分离,成殇。
流无情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对渐渐离去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抠了一个洞,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因为我不会再信你,再爱你
你知不知道你一掌把我们的孩子打没了?把我关在地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那种孤助无援的感觉你能体会吗
我决定了,和他一起回东海国
有些东西,只要变质了,过了保质期,就失去了要拥有的意义
她的话,一字一句深深的扎入他的心,一阵阵刺痛
他一直不想被暴露的真相,竟然会这样毫无肆意的被揭开,就如同他的痊愈的伤疤又再次被撕裂开来,是那么痛心,是那么懊悔
她口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雪静会易容带她去宫里,是想让她看清自己吗?
那一掌他不是故意的,他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强烈了,当时他也未察觉到她的身份来,为什么,他这么笨,这么迟钝,没有发现她就是臣儿流无情浑身散发出嗜血的寒意,静默在原地,直到看到远去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双手握紧拳,心底那一丝愤怒不由升起,有种想要毁掉世界的冲动
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别人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没有反抗的机会,像被人捏住了喉咙,一个环节扣一个环节的发展到这个地步?
流无情墨黑狭长的眸底,一抹血腥一闪而逝。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一身气息更是冷气逼人,叫人望而生畏
卫府
一抹白影自窗外跃入,冷清的月光下,来人身材健硕峻拔,宛如夜鹰般锋利的眼眸,看向屋里正在看书的卫子扬。
感觉到浓烈的杀气,卫子扬身子微微一颤,谨慎的眸抬起,对上了一双嗜血冰冷的黑眸,不由的拧起眉,狐疑的看着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人
"她有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本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流无情狭长的眼眸,掠过丝丝怒火,咬牙切齿的怒声质问
卫子扬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流无情,脸色并不惊讶,淡定的徐徐启口:"她中了毒,孩子根本无法存活,衰死症的解药?你都还未查到?也未找到?她的命就只有那么短短的时日而你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要娶别国的女人为后你夺了天下,我们做子民的没有权利干涩谁做皇帝对我们百姓而言,谁做皇帝,谁的天下,都一样既然你做了皇帝,还请你能做一个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好皇帝但臣儿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需要一份安心的保护"
流无情面色冷凛,眉头挑起,分析着卫子扬的话,可是心底的那一丝丝心寒,自责,愧疚的愤怒已经淹没了他仅有的理智
他表情暴怒,冰冷入骨的嗓音在屋里响起:"本主做任何事从不需要向任何人作解释,此刻本主真的很想把你掐死,如果你早一些说出她怀有孩子的事情,所以一切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