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回刑警大队后,又处理了几个案子,忙完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已经快到九点了。
罗昭他们怀疑,县第一招待所里有工作人员跟吕辉团伙有勾结,应该有人向吕辉团伙泄露了住宿旅客的情况,所以他没让林落去外边住宿。就在刑警队给她找了间单独的宿舍,让她在宿舍凑合一宿。
宿舍的硬板床林落睡得并不习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头有点疼,肩膀也不太舒服,好象有点落枕了。
但她什么都没说,收拾好了之后,就跟着谭队派来的人上了车。
这辆车是面包车,车里空间比较宽敞。林落刚坐好,路寒川就拉开车门进来了。
他把行李往林落前边的座位上一丢,随后自己也坐在行李旁边。然后他回头看了眼林落,这一看,就发现她神色不对。
“没事吧?”路寒川问完就从兜里掏出了小小的白纸包。
林落扶着前座靠背,看上去精力不足,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摆了下手:“没事,就是没睡好。”
路寒川没再多问,但他把手里的白纸包推了过来,说:“这是晕车药,我昨天看你坐车不太舒服,好象有点晕车。吃点吧,我这有水。”
林落:……晕车的事她并没有跟别人说,他倒是挺有眼色,自己看出来了。
不过对方也是好意,而且她提前服用晕车药的话,路上也能少给别人添麻烦。
她就把药接了过来,就着自己带的水杯喝了下去。
负责开车的保平县刑警很客气地问林落:“小林,现在开车行吗?我小心点开,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后边睡会儿。”
“行,开车吧。”
林落确实没睡够,醒了之后感觉比没睡还累。大概是最近几天太忙,体力有点透支。
她便侧躺在后座的长椅上,用外套蒙住自己的头。
这时她感到有人往座位下边的空档处塞了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路寒川。他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包放在她座位前边,这样她睡觉时就算是往下滚,也不会滚落下去。
林落道了声谢,感觉路寒川话可能没那么多,但他什么都能看在眼里,观察力还挺敏锐的。
她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就问路寒川:“我听罗队说过,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的是自动化,那你毕业后怎么去缉私队工作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跟我外公有点关系吧。”路寒川侧着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说道
“他是江宁大学历史系教授,我从小在他跟前长大,多少受了点影响,有时候会跟他去古玩市场转转。真的了解这个行当,我才知道,咱们国家这些年走私的案件不少。”
“古玩是个重灾区,不少大宗物资走私情况也很严重。刚好我毕业后没有特别想做的工作,就去了缉私队,其实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吧。至于我能在这行干多久,现在还说不好。”
林落也清楚,以他的能力和家世,不管是做他本专业的工作,还是回家继承家业,都不是问题。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路寒川说着话,俩人有问有答。但基本上都是林落问,路寒川答。他并不怎么主动说话,可林落问时,他会注意倾听,答得也算用心。
过了一会,路寒川听到了轻微的鼾声,林落已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下,觉得自己刚才跟林落说的话好象变成了催眠曲。
林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了。
恍惚中,她耳边传来了羊的叫声。正奇怪着,就听到两个人在吵架。
她赶紧坐了起来,打开车窗,往前一望,便看到车子前方遍地都是羊,那些羊毛都打着卷,具体是什么品种,她还真不太清楚。
但那些羊堵住了路,并没有走动的迹象。而羊的主人正忙着跟前边的一个司机吵架,也没打算把羊赶走。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这条路就堵了起来,前后左右已停了几辆车。
林落和路寒川都打开车窗向前方观看。这时他们侧面一个大客车的车窗也打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把脑袋探出车窗,瞧了瞧那堆羊,收回视线那一刻,他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那面包车里坐着的,不是他表弟路寒川吗?
男人跟路寒川关系不错,见状便想朝着路寒川喊一声。
但他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在路寒川身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那姑娘小小的一张脸,看上去挺有灵气的。
他惊讶地盯着林落打量,心里暗暗猜测着,这小姑娘跟路寒川是什么关系啊?
瞧这车里,除了前边开车那人,好象也没别人啊?
想到这儿,他便把脑袋往后缩了缩,不想在这地方跟路寒川相认了。
他的眼神在路寒川和林落之间来回逡巡,眼里闪动着八卦的神采,暗暗观察着他俩是不是认识。
这时,他发现,那小姑娘在跟路寒川说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