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厚着脸皮每个晚上来哥谭找自己的男人便这么离开了……

这和布鲁斯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以为自己死了，超人也会活着。

但是他死之前一定会留下制约超人的方法。

现在……超人死了。

布鲁斯冲过去，抱住地上的尸体，这个男人也不过是迪克差不多的年纪，布鲁斯心中有些悔恨，或许自己不该那么做，克拉克有家人，有等他回家的母亲，这样的结果让那位善良的玛莎夫人如何能够接受。

戴安娜站在他们身边，沉默着垂着头，灰尘散去，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射在他们身上，似乎那一刻黑暗也被光明眷顾。

“啊，死掉了。”安斯艾尔站在他们身边轻松的说道，他的话让戴安娜有些不寒而栗，仿佛这一切都是安斯艾尔操纵，为的不过是超人的死亡。

布鲁斯放下怀里的超人，站定在安斯艾尔面前，头盔地下蓝色的眼眸变得幽深恐怖，带着怒过滔天。

“我什么也没做啊。”安斯艾尔笑眯起来了眼，歪着头对他说道。

布鲁斯没有说什么，他明白这一切必然和安斯艾尔逃不了干系……

斯莱特林家族的信条之一便是清除任何对他们来说无法掌控的危险存在，为了消灭隐患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他知道的，在从安斯艾尔嘴里得到未来的时候，他应该就明白安斯艾尔对克拉克的杀意。

如果不是如此，他又何必将克拉克的一切调查清楚。

可是在安斯艾尔面前，蝙蝠侠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安斯艾尔用太多的东西占据了蝙蝠侠的大脑，让他无法清晰的分析安斯艾尔的真正目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或许是他不愿意将安斯艾尔想成那样的人……

那个连草木都舍不得伤害的孩子怎么会舍得轻易伤害任何一条生命。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他应该承认一件事，安斯艾尔真的变了，当年他良善的连一棵草木都舍不得伤害。

如今人类的性命未来于他而来也不过是草芥。

布鲁斯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些什么。可是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却觉得悲伤哽咽。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安斯艾尔不会是这样的。

布鲁斯见过安斯艾尔最美好最坚强的年纪，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蝙蝠侠。

只是安斯艾尔最在乎的布鲁斯，那个时候的安斯艾尔还会抱着布鲁斯说长大后会保护布鲁斯，不会让别人欺负布鲁斯。

斯莱特林家族在很多人眼里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他们至少说到做到。

安斯艾尔说的话不一定全是真实，但是他的承诺总会做到。

“为什么？”许久，布鲁斯才听到自己疑问的声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超人，还是问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斯艾尔冲他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超人死了，那么害死布鲁斯的那个白色超人也不会出现，再好不过了。

布鲁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扶额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斯艾尔和迪克杰森他们完全不同，布鲁斯认识安斯艾尔时候，他还不是蝙蝠侠，也没有变得偏激阴暗，安斯艾尔是布鲁斯少年时光最美好的光，每一次看到安斯艾尔，失去亲人的痛苦便会消失，只余下美好恬淡的回忆。

安斯艾尔在还没有出生前，布鲁斯就对着自己的父母发誓过，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未来的表弟表妹。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一直担心布莱恩和莉莉丝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

布莱恩和莉莉丝做了很多努力，莉莉丝都未能怀孕……

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还曾经和妻子玛莎经常带着布鲁斯到他们家串门，安抚两个年轻人。

安斯艾尔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

但是他会说的第一个名字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的布鲁斯。

于布鲁斯而言，安斯艾尔的存在是特殊的，特殊到让布鲁斯无法将他和普通人一样对待。

“你……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布鲁斯声音干涩的说道，他的声音里罕见的有些动摇。

“所以他没死啊。”安斯艾尔看着他，天真浪漫的眼神里装着一个蝙蝠小人，“反正是氪星人，多晒点阳光就好了，哪有那么容易死。”

布鲁斯：“……”

“哈哈哈，布鲁斯，你真可爱。”安斯艾尔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弯了腰。

布鲁斯好气又好笑，气他的作弄，笑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笑够了，朝着布鲁斯吐了吐舌头，一道魔法的光芒将毁灭日吞噬干净，“亲爱的，我先把这个家伙解决掉，不然太阳出来了他也要复活了。至于那个外星傻大个，你就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就跳着跑开了。

还未跑完一个黑色尚未开刃的蝙蝠镖从他身后飞来，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