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保姆吧?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也不好。”
徐洁没有说话。
两个人直到很晚,才从吴晓波家出来,开车回自己家。
经历了失去父亲的痛苦之后,徐洁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好多,没有那么多话了,感觉有些沉闷。
进了客厅,两个人准备换衣服,洗澡休息。
刘万程就跟徐洁再商量说:“我觉得你姐说的也有道理,你老是一个人在家的确不安全。要不,我明天去劳务市场转转,找个保姆?”
徐洁说:“我不习惯和农村人在一起,生活习惯不一样。原先那保姆上厕所都冲不干净,太恶心人了。”
刘万程说:“我让他们给找个爱干净的。现在农村人都富起来了,生活习惯早改的和咱们差不多了。”
徐洁说:“拉倒吧,有钱谁还肯来当保姆啊?”沉默一下,突然就说,“你如果不是去高秀菊那里,真是出去应酬回不来,就让她过来,我们俩做伴。”
刘万程正伸手在卧室壁橱里往外给她拿浴衣,听她这么说,手就停下来,看着她。
徐洁边脱衣服边说:“我爸死那天,你守着高秀菊就说前世的事情,我就知道,高秀菊是你前世的妻子。”就看着他问,“对么?”
刘万程就无言了。他的小丫头已经快三十了,会自己分析事情,就是处在极度痛苦之中,也能分析出来真相。他当时怕她哭坏了,急着劝解她,竟然没有注意高秀菊还在屋里这个细节,只是本能地知道,这事不用避讳高秀菊,忘了徐洁会推理分析了。
刘万程不知道徐洁这时候突然提这件事情的用意,只好等着她往下说。
徐洁却不说了,脱了衣服,就去倚着墙站好,等着刘万程给她检查。
刘万程只好把她的浴衣放在床上,过去给她检查。检查完了,把浴衣递给她,然后自己换浴衣。
徐洁这时候才说:“我早就观察到了,你出去应酬,很少不回来。但你给我讲了前世的故事以后,每个礼拜至少有两天是不回来的。我就猜,你已经和前世的老婆和好了。你能守着高秀菊讲前世的事情,不避讳她,我就知道,她就是你前世的媳妇。”就问,“对不对?”
刘万程就坐到床沿上,说:“对。”
徐洁就问:“你是怎么让她相信有前世的?”
刘万程说:“她的生活习惯,还有身体上一些别人不可能知道的隐私,我都知道。她自己发明的菜,我也会做。”
徐洁就点点头,把拿在手里的浴衣穿上,在他身边坐下来说:“给我讲讲你们的前世,好么?”
刘万程看看表说:“都十一点啦,咱明天再讲好不好?”
徐洁就撅嘴说:“不好。我都憋好几天了,你不讲,我睡不着觉!”
刘万程就只好给她讲,他们怎么通过韩素云认识,怎么结的婚,高强怎么瘫痪的,他怎么不理解,怎么不帮高秀菊照顾高强,然后怎么和徐洁走到一起去的,直到徐洁失踪,他和高秀菊彻底陷入冷战。
光讲这些,都过了十二点了。两个人从开始在床边坐着,渐渐就都到床上躺着去了,澡也不洗了。
徐洁枕着刘万程的胳膊,听他讲述,这时候插话问他:“你不惜把工厂都不要了去照顾高叔,就是为了上一世没有照顾他,后悔了?”
刘万程说:“有那么个意思,但更重要的,是离开高叔,咱们根本发展不起来。
咱们的产品是什么?铸铝件啊。那时候铝材是国家管控物资,咱们搞不到。高叔在江山机器厂当那么多年干部,只有他才能有门路搞来铝材呀。
再说,咱们起家,首先靠的就是工厂。而能把那些下岗工人的心聚拢起来,领着他们往前走,就得靠高叔。大家信他,愿意跟从他,他也知道怎样才能激发出大家的干劲来。
我仗着知道以后的事情,出谋划策,决定大方向行,论真本事就不如高叔了。那时候,张年发不肯来帮我,我只能依靠高叔。他倒下,我就是能拿下铸造分厂也不敢去拿下来。没有铸造分厂,咱们就不能实现质的飞跃。也许,到今天为止,咱们还只是一个小厂子。所以,没有高叔,哪来今天的江山集团啊?
那时候,你们不知道以后是怎么回事,当然就都看不到这一点,才会怪我不顾工厂去照顾他。
我是穿越过来的,当然知道,离开高叔,我不会找到第二个有这种能力帮我实现飞跃的人,我只能孤注一掷,去冒险了。
我知道他当年瘫痪,并不完全是因为疾病,主要还是精神垮了。所以,我知道他会站起来。”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如果江山机器厂能用高叔这样的人当一把手,咱们就没有机会,江山机器厂也不会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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