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簪子,淡淡道:“把手给我。”
宿流峥惊讶地看向扶薇,依言朝她走去。他将手递给扶薇,盯着扶薇的眼睛兴趣盎然地问:“嫂嫂要玩什么?”
扶薇拉着宿流峥的指尖,垂眸望着他和宿清焉生得一模一样的手。
扶薇决然地握着簪子在宿流峥的手背上用力一划。
“嘶——”宿流峥疼得呲牙,下一刻却快活地笑起来。他瞥了一眼手背上的血痕,用指腹沾了些血放进口中舔了一下。
“有点甜。”他说。
扶薇移开目光:“过两日会给你祛疤的药。”
宿流峥用沾着鲜血的指腹,抹上扶薇的唇。她柔红的唇瞬间多了一抹鲜红的异彩,瑰丽起来。
扶薇愕然,转眸望向他。
宿流峥半眯着眼,沾着鲜血的指腹反复摩挲着扶薇的唇,将她整个唇都涂红。他低哑的声线噙着丝快活:“嫂嫂适合更艳丽的口脂。”
他突兀一笑,“这血没白流。”
扶薇推开他,又背转过身,她抿起唇尝到了鲜血的腥甜。
听见宿流峥出去的声音,扶薇才转过身,望着宿流峥走出去的背影。
扶薇拧眉。
人心肉长,她是不是对宿流峥真的很坏?舍不得伤害宿清焉,就伤害他吗?若她猜对了暂且不提,若她猜错了,她也只是划伤了宿流峥而没有伤害到宿清焉。
这样的想法实在自私与卑劣。
扶薇心里突然有些自责。
她对不起宿流峥已不是一回。先是利用他,然后又毫不留情地抛弃他。可纵使她这样对他,宿流峥也并没有真正与她生气。
“阿姐?”段斐站在厢房门外。他走到门口打量着厢房里面,问:“阿姐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商议和晋国的战事?”
扶薇回过神,她压了压杂乱的思绪,和段斐回到堂厅,继续专注地议事。
这一晚,宿清焉又是很晚才回来。
扶薇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绿檀木梳。她用这柄梳子将青丝梳了又梳。
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的那支并蒂莲红玉簪。
宿清焉推开卧房的门。
扶薇抬眸望去,四目相对,宿清焉对她和煦地笑。他一边将手里的书箱放下朝浴室走去,一边说:“最近学堂有些忙,总是很迟回来。你若是困,不用等我。”
“清焉。”扶薇喊住他。
宿清焉在浴室前驻足,回望:“嗯?”
扶薇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宿清焉的手上。他的手缠着纱布。
宿清焉顺着扶薇的视线下移看向自己的手背,他温声安慰:“不小心划伤的,你不要担心。”
扶薇慢慢吸了一口气。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宿清焉走过去。
明明是不远的距离,扶薇却好似走了很久很久。她立在宿清焉面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捧起宿清焉的手,将其上纱布一圈一圈解开。
那是她留在宿流峥手背上的划伤。
就用那支宿清焉送给她的并蒂莲红玉簪。
扶薇静静望着宿清焉手背上的伤。
“薇薇,没事的。”宿清焉温声柔语,“我去浴室整理一下,很快就和你歇下。”
他想转身,手却被扶薇用力专注。宿清焉不得不转过身,疑惑望向扶薇。
扶薇慢慢抬起眼睛,去看那双她非常喜欢的澄明眼眸。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宿清焉的眼睛,在他漆黑的眸中看见自己的轮廓。
“为什么骗我?”扶薇声音轻轻的。
怪不得你不介意。
戏弄我很好玩吗?
宿清焉茫然又无辜地望着扶薇。他慢慢蹙眉,澄澈干净的眸子里浮现困惑。
扶薇放开宿清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