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典雅的客厅里,夏日的芬芳香气从窗外轻轻吹人,这原本是个再灿烂不过的日子,处处充满阳光、温暖。
但客厅里的两个女人,却谁也没有感觉到这份温暖,她们如置身冰窖,冻得全身发抖。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仇恨是用无数鲜血所累积起来的,不只是风家人的血,还有炎家人的血,谁也不愿意放弃,他们的心已被仇恨占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复仇
这是个被诅咒的家族,凡是接近他们的人,全都会被他们的仇恨之心所烧毁,都会成为跟他们一样可怕的人”凌波笑得无比凄凉。
“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复仇?”
“理由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付出了太多的鲜血和代价。如果没有一个结果,谁也不会罢休。”
凌波转头用奇怪的目光望着芳菲。“风家人从出生起就会被灌输仇恨的思想,上一代将他的仇恨传给下一代,下一代又传给下一代,他们全都被教导成必须记住这个仇恨,并且尽自己所能去打败炎氏一族连你也不例外。”
“我?”芳菲心里一惊,手脚冰凉的她已不知如何反应。
凌波怜悯的看着她。“你嫁给了风家的继承人,我们是个大家族;你在婚礼上应该已经见到许多人,而他们全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个人就是你的丈夫那个最仇恨炎家的男人!
他已经把仇恨当成毕生韵事业和必须完成的任务!他会不择手段的复仇,会六亲不认,他把自己变成魔鬼,也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堕入地狱!”
她娓娓道来的声音让芳菲毛骨悚然,她抱紧双臂,想要抵御寒冷。
“这大概也是你的命运。”凌波的脸罩上寒霜,目光里透着晶莹的光芒。“不然你怎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
“他回到台湾就只是为了打败炎天集团,为了复仇?”芳菲喃喃自语,忧伤布满她温柔的脸。
凌波站了起来。“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你自求多福吧。”
“等一下”芳菲叫住了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说过你也是风家人,而且是我哥哥的妻子。”她露出了和风浩臣一样的冷漠神情。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仇恨?太可怕了”
“可怕?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事”凌波嘲讽的笑着。
“小姐。”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在客厅门口响起。
芳菲和凌波同时转头,前者露出极度惊愕的神情,后者则面无表情。
门口站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身材挺拔。那男子戴着半边银质面具,半边未戴面具的脸却英俊无俦,蔚蓝色的眼眸有如天空般清澈,可是眼里的目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鬼魑,走吧。”凌波向他走去,高高的昂着头。
他微微颔首,恭敬的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如来时一样的悄无声息,立刻就消失在她视线里。
如果不是客厅里弥漫着凌波身上那股浓烈的玫瑰花香,芳菲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而不真实的梦
风浩臣站在办公室里,冷硬的目光却无法掩饰他散发的戾气。凌波回来了,她居然不听从他的命令擅自回来!
这几年,她似乎越来越难控制,也越发喜欢胡作非为。但无论如何,他相信她都不会破坏他的计划,因为她也是风家人。只不过,他要找个机会和她谈谈。
他抬头看着台北蔚蓝的天空,这里有炎家的气息,有他必须去做的事。他大步向门口走去,现在有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
芳菲依旧坐在客厅里,坐在凌波离开前的地方。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的话,那一字一句都让她颤栗。为了一个莫名的仇恨,他们居然打算争斗一辈子?这实在太可怕了。
门口处传来汽车的声音,芳菲突然瑟缩了一下,刚刚听到那些骇人的话后,她不想再承受更多惊吓,转身欲往楼上走去。
“这么不想看见我?”
听见风浩臣的声音后,她猝然止步,愕然回头,他怎么会在这时回来?
见她回头,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给你半个小时,换上礼服,我们要去参加一场晚宴。”
她忽然感到一丝不耐和厌恶,因为他话里命令的语气,和她理所当然应该听从的表情。于是她面对他,用清楚的声音说:“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为什么?”眯起双眼,他走向她。
“我讨厌那种场合,也不习惯那样的场合,人多的地方并不适合我。”以前她只参加小型的家庭宴会。
“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为了风家你必须去。”他的话专断独行。
“为了风家的利益?”她昂起头,兴起想要与他正面对抗的心情。
她今天有些不对劲!风浩臣将浓眉严酷的聚拢,一点也不喜欢她的反抗。“身为我的妻子,是你应尽的义务。”
“义务?你不是说过我的义务是替你生孩子吗?”她美好的唇畔轻轻弯出山丝嘲讽。
风浩臣的神情更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