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小和尚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好,打扰师弟了,我再找找。
师兄慢走。
小和尚双手合十颔首弯腰,两个小和尚在僧房前分别。
师兄小和尚往外走,小和尚回了僧房。
过了会儿,一个熟人走了进来,江鸢睁大眼睛看了看,是普惠大师。
莫非他也是来找净方的?
普惠大师从门口走进来,方才的小和尚从僧房里面出来,两人刚好撞见,小和尚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普惠师父。
嗯。普惠大师冷淡的应了一声,迈步继续往僧房里面走。
小和尚侧身让开道,他刚想走,突然抬头多问了一句:普惠师父,您是要找净方师兄吗?他不在僧房之中,从昨夜到现在就没有见到人。
普惠站停步子,声音低沉,带着阵阵寒意,随意回了句:我知道。
好,阿弥陀佛,普惠师父您忙。小和尚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而普惠大师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走进了僧房之中。
屋顶上,江鸢神情震惊中又带着凝重。
普惠大师,他竟然知道净方和尚不在房中?看神情,好像非常确认净方不在。
江鸢紧张的吞咽着,她缓了缓神,握紧剑鞘往旁边移了些,找准位置后,扒开僧人床榻正上方几个瓦片,往下面看。
屋子里和尚们的被褥整齐,普惠大师走到床榻前,转身谨慎的看向门口,确认没有人进来,他径直走到净方和尚的床榻前,掀开整齐的被子、被褥翻找什么。
就连被褥下的床板,也被他翻开了。
普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收拾整齐后,又去了柜子前翻找,几乎把僧人们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直到确认这里什么都没有,普惠大师才叠好衣服转身离开。
等普惠离开后,江鸢从屋顶上跳下来,贴墙慢慢走进僧房,将门关上。
江鸢跟普惠一样,走到净方和尚的床榻前,把长剑放到一旁,弯腰摸向平整的被褥,她还爬上去摸了被子的里侧,平整无凸起,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江鸢在僧房中仔仔细细查询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也不敢多加停留,开门出来,再次翻到屋顶上,离开了这里。
方才普惠大师的反应和他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的,他能在听到净方和尚失踪后如此平静,甚至还翻找净方和尚的床褥,说明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江鸢大胆猜测一下,那五个黑袍人当中,普惠大师也在其中?
否则他不会如此平静。
可普惠大师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能让他亲自来找,莫非和他们的计划有关?
江鸢只顾低头想事,没注意前面的草丛里都是荆棘,等她走进去被刺到大腿,连忙退后了几步,低头查看被刺到的地方。
这荆棘虽然不至于刺破肌肤,但大腿处的衣服却是破了些,不过没事,等回去用针线补两下就好了,女红这方面她还是可以的。
江鸢拍了拍破掉的地方直起身子绕道走,那破掉的线头忽然咯了下她的指腹,下一秒,她骤然停下步子,脑子里慢慢涌现出了什么记忆,好像在牵引着她。
大理寺,义庄,净方和尚。
江鸢低声呢喃的说出这几个词,眸色缓缓收紧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江鸳立刻施展轻功,赶到栓着的马匹前,急匆匆的回到了大理寺的义庄。
江鸢到达义庄时,老高头正在屋里给尸体缝补脑袋,看见她两步当一步的进来,连声招呼都不给自己打,直奔里边的屋子,大声喊道:你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干嘛呢?
江鸢疾步走进去,把长剑随手一放,往前走到角落里,拿起净方和尚的衣服开始从上往下的翻找,果不其然,在净方和尚衣服内侧的后背缝补处,有一处轻微的凸起。
先前她查探时有注意到这里,只不过后背的补丁太多,她没有注意。
江鸢摸到后,没有直接撕开这块,她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沿着线头破裂处慢慢挑开一个缝隙,然后拿出了里面的羊皮纸。
江鸢认真看着上面的字。
虽然写的言简意赅,但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足够震惊惶恐。
看来先皇入陵之日,怕是不太平了。
丫头,你干嘛呢?老高头拿着针线走进来,那线上还染着暗下的鲜血。
江鸢把羊皮纸收进怀里,笑着转身,挥了挥手中的小刀说:我的刀忘在这里了,回来拿,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买的。
老高头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外走:我还以为这诈尸了,吓我一大跳。
说着,人走了出去。
江鸢收起笑意,把小刀重新放进靴子里,转身叠好净方和尚的衣服,拿起自己的佩剑,和老高头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义庄。
看来,她这次可以堂堂正正的和萧莫辛做个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