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推拿邢师傅:谢谢,还是算了。
眼看程舟的嘴角明显降下去,田野赶紧劝她道:“你差不多行了啊,人家休息日想在家休息很正常。”
“真的假的啊,哪有人不想出门玩的啊。”程舟不高兴地看着屏幕,“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吧?”
“你管他是因为什么呢。”田野摊手,“实在不行我们少带点东西嘛,有人帮忙我们可以带酒带菜上去,没人帮忙我们大不了带压缩饼干和水,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看日出吗?”
程舟颓丧地一歪,倒在出租屋的木地板上:“这玩得也太惨了。”
“不如先考虑考虑别的,比如我们怎么去钟头山,帐篷从哪来。”
程舟躺在那里看着手机:“租个车,或者借一辆,我来开。车程一小时,到山脚下租帐篷灯具什么的,塞后备箱里,开到半山腰停车场。然后下来,徒步上去,大概也得一小时——带你的话可能一个半小时。”
“喂。”田野叫她。
“不过这些都考虑好了之后,我们还有个非常源头的事情要解决。”程舟说。
“什么?”
“你妈。”
“什么,夜里也不回来?”晚上,刚到家的田野妈妈一边把丝巾挂回衣架上,一边回头看她,“到底怎么个事儿?”
田野面色如常:“就是班上有个小孩,学习压力大,跟我说有点想不开。这小孩是住校生,平时不怎么回家,我怕她在学校有个好歹的。比起在家担惊受怕地睡觉,我还不如直接睡学校宿舍呢,她要有点什么事儿找我,我直接就能过去。”
“哦哟,这不才刚开学吗,怎么压力就这么大?”
“初三吗。”
妈妈凑近点儿,压低声音:“谁家小孩啊?”
田野烦得很:“你问谁家小孩干嘛,这是人家隐私,人家信任我才告诉我的。”
“你这孩子,我是你妈,我问问能有什么。”妈妈扫兴地走开,“我告诉你哦,你不跟我说可以,但这种事你该上报领导上报领导,该通知小孩家长通知小孩家长。现在的小孩子啊内心都脆弱得不得了,那是真敢跳的啊。你不把该做的都做到位了,真出了事能扒你一层皮。”
“哎哟知道了,我考过教资还是你考过教资啊。”田野瞄她,“你那么清楚这行的难处,当初怎么还一直让我干这行呢。”
“那不是这行难,是各行有各行的难。又不是说考上老师就位列仙班了,这就是份工作。”妈妈说得人间清醒,“而且啊,你这是才刚开始,光体会到这行的难了,还没来得及体验这行的好呢。”
田野翻了个白眼:“希望我有生之年能体会到。”
“话说回来。”妈妈忽然扭头看向她,“你入职这么久了,你周围那些老教师,没有说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吗?”
“没啊。”田野撒谎向来很淡定,但妈妈这冷不丁一眼,是真把她瞅了个透心凉,就好像她已经露馅了似的,“他们巴不得我24小时连轴转呢,谁会给我介绍对象啊。”
“哦。”好在妈妈没有起疑的样子,又转回头去做自己的事,“那你自己也可以看看啊,你身边的那些单身男老师,你看有你中意的吗?”
“妈你在说什么啊。”田野身上鸡皮疙瘩直起,“你是看我还不够忙吗?我课都还没讲顺溜呢……不跟你说了,我备公开课去了。”
妈妈也不多说,只拎着刚买的水果去水池边洗着,口中嘟嘟囔囔:“就一节公开课,白天备晚上备,上班备下班备的,也不知道能讲出什么花来。”
结果妈妈还真提前给田野准备好了被子、洗漱用品以及拖鞋。
第二天下午,田野拎着这沉重的母爱抵达程舟的出租屋时,收获了程舟的无情嘲笑:“不错啊田小野,25岁了出去玩还得撒谎。”
田野反击:“你好看,25岁了还玩离家出走这套。”
“你就是没离家出走过,我跟你说你也离家出走一回,你妈一准什么毛病都没了。”
“你可闭嘴吧,你猜我妈为什么不想让我跟你玩?你这种就叫狐朋狗友。”
“嗯~”程舟穿着运动服妖娆地扭一扭,“我明明是祥ray~!”
某种意义上来说,程舟是符合“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这种理念的。
比如她平时出门是走秀去的,所以什么漂亮穿什么;现在出门是为了爬山、运动,那就要穿整套的运动服、运动鞋。
甚至头发也少见地扎成了高马尾,气质忽然间元气了不少。
田野倒是不用特意准备,她平时穿的就很适合爬山。
至于那份母爱大礼包,仔细一想还真是用得上的——山顶冷,有自己的被子的话就不用租很多人睡过的睡袋了,有拖鞋的话进出帐篷方便很多,而且露营点附近有洗手间,早起能洗个脸刷个牙也不错。
合计清楚之后,程舟也把自己的夏凉被和洗漱用品打包,一股脑扛进了上午租来的小汽车后备箱。
“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