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月慢站起身,再言:“旁的话,明日再说。”
“好。”江厌辞跟着起身。
月皊也站起身,送姐姐往外走。江月慢动作自然地拉住月皊的手。江厌辞看在眼里,猜到这两个人有话要说,停住脚步,不再跟。
江月慢拉着月皊迈过门槛,她不知道江厌辞耳力过人,以为在这里低声说话就不会被江厌辞听见。
她压低声音,严肃问:“姐姐问你,你在厌辞身边这段时日,清白还在不在?”
月皊张了张嘴,却一时答上话。
江月慢瞧着她这神情,心里有些急,再逼问:“在还是不在,给姐姐一句话!”
月皊的眉头一点一点拧巴起来,结结巴巴:“说、说在也不在,说不在也在……”
江厌辞立在厅中,听清月皊的回答,忽然就笑了。
江月慢却懵了。这是什么回答?莫不是妹妹年纪还小对男女之事也稀里糊涂不太懂?
“阿姐!”月皊却忽然攥住了江月慢的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见她这般严肃的神情,江月慢笑起来:“什么事情,你说。”
“就是……那、那个……”月皊犯了难地皱起眉。她要把楚嘉勋的事情告诉姐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思量如何委婉用词才能让姐姐更易接受。
她在心里拧巴了半天,最后无助地回过头望向江厌辞。
“怎么了?”江月慢温柔地询问。
江厌辞开口:“楚嘉勋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月皊愣住。她犹豫了半天说辞,没想到江厌辞这般直白。
月皊转过头来,紧张地观察着姐姐的神情。她眼睁睁看着阿姐唇畔的笑容慢慢淡去。
不过江月慢很快重新摆出端庄的笑容来,仍用平和的语气询问:“你们是怎么知晓的?”
月皊赶忙说:“今日白天我和三郎在宜丰县集市的时候,遇见楚家公子和一个女郎举止有些亲密。然后……我们悄悄跟过去,亲眼见了他去拿个女郎府中。从、从他们的交谈里,验证了我们没有猜错……”
至于当时在冯家听到的内容,月皊有些说不出口,好在江月慢也没有细问。
江月慢听了月皊的话,沉默了好一阵,才温声道:“好,我知道了。”
月皊抬起眼睛,细细去瞧姐姐的表情。她又急急补了一句:“楚家公子还说明日会登门来见姐姐。”
江月慢只是笑笑,说:“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模样,先去泡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好。”月皊乖乖地点头。她目送阿姐离去,转身往屋里走。她立在江厌辞面前,皱着眉,小声喃喃:“阿姐好像难过,但是好像又没我想得那么难过。”
江厌辞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这世间,又不是人人都如她这样,将悲喜尽数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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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慢回到自己的住处,在美人榻上坐下,屏退了侍婢,只留了心腹勾丹。
“刚刚廿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她平缓开口。
勾丹一直跟在江月慢身边,一路走回来,也没消化掉月皊说的事情。在她们这些侍女们眼中,她们的娘子和楚家郎君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郎女貌的天作之合。
“这、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楚家公子对娘子向来情深义重的……”
江月慢望着从香炉里升腾而起的竖烟,缓声道:“去查。在明日他来之前,我要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所有事。”
勾丹吞下劝慰的话,应了声“是”,快步退出去。
屋子里只剩江月慢一个人。她安静地在美人榻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款步朝化妆台走去。她拉开抽屉,望着里面厚厚的一沓信件。
这些信,都是这些年楚嘉勋写给她的。
江月慢算了算,她认识楚嘉勋已十五年。
许久之后,江月慢在推上抽屉的磨滑声响里长叹一声,继而缓缓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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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趴在桶沿,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发着呆。
花彤将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觉得有些凉,拿着木瓢缓缓往里面加热水。她一边忙碌着,一边絮絮说:“瞧着娘子好好回来,我这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娘子,你背上的湿疹也都消了呢。”
“嗯。”月皊闷闷应了声,偏过脸来望向她,询问:“我走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啦?”
“当然!那家首饰铺子的老板娘听说了娘子的事情,并没有气恼丢了首饰,还说等娘子回长安了,若还想赚些零花钱,随时都可以再去她那铺子里修首饰……”
月皊打断她的话,问:“那钱赔了没有?”
“赔了,都赔了!我瞧着那老板娘人很好,担心她故意说个小数额,还悄悄去隔壁的铺子询了价。赔偿的金额差不离!”
月皊点点头,这桩心事终于了解了。
待月皊从浴室里出去,江月慢身边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