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如今秦国的皇帝是您,您会改变这一切的,不是吗?”关宁一双手捧住了谢琚的右手,给他揉搓起来。
右手不比左手,要批阅奏折,不能总是握着个手炉,谢琚的右手冰凉冰凉的,都有些僵硬了。
“武安伯府的家底臣都搜刮干净了,陛下能给将士们发军饷,能让他们穿棉衣了。”关宁一对着谢琚的手哈了一口热气,“陛下会让一切都越来越好的,对吗?”
谢琚闭了闭眼,关宁一那一口热气不像是洒在了他的手上,倒像是洒在了他的心上,如暖风过寒境,让他微凉的心,一片温软。
“一个武安伯府都那么有钱,那朕要是再多抄几个这样的,秦国国库不就充盈了?”谢琚冷笑,“且让他们珍惜一下吧,这将是他们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了。”
关宁一起身,把谢琚的右手塞进被子里:“臣陪着陛下。”
正巧关宁一要的面来了,是一碗鸭丝面,面上铺满了鸭丝,金黄的汤汁看得人食指大动。
“关卿还没有用晚膳?”谢琚都已经用过晚膳有一个时辰了,而关宁一又是最不能挨饿的。
他是为了朕办事才没有用晚膳的。
谢琚想着,很是愧疚。
“你赶紧吃吧,别饿着,要是不够就叫御膳房再做。”谢琚道。
关宁一看着这汤盆大小的碗,也不知谢琚为什么会担心不够,难道他的能吃已经令谢琚印象如此深刻了?
“陛下,内务府总管太监求见。”安和撩开帘子进了殿内。
谢琚:“叫他进来吧。”
内务府总管太监叫李全福,年龄不小了,还隔几年就可以出宫养老了,谢琚记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以前他和母妃住在宫里,李全福也没有因为他们母子不受宠就苛待他们。
“奴婢参见陛下。”李全福跪下磕头行礼。
“起来吧。”谢琚歪坐着,“有何事啊?”
李全福:“陛下,还有半个月就是除夕了,宫里要举办宴会,只是陛下后宫无人,奴婢不知这宫宴该由谁来主持。”
若是谢琚的母妃还在,那自然也可以请他母妃,可人已经不在了,而还在宫里养老的太妃们不是儿子和陛下抢过皇位的,就是位分不够一宫主位没主过事的,这是谢琚登基的第一次宫宴,可不能马虎。
谢琚:“……不能你来吗?”
天知道谢琚常年在军营,军营又不需要办什么宴会,他哪里清楚这些。
李全福:“……陛下说笑了,此等大事怎么能由奴婢来呢?”
谢琚又看安和。
安和无奈:“陛下,奴婢那也不行啊。”
宫宴事关重大,谢琚得交给自己信任的人,英华长公主他倒是信任,可是她又撑不起这个场子。
那……
谢琚的目光落到了正在吃面的关宁一身上,然后缓缓开口:“关卿,不如宫宴这事儿,你替朕操持一下?”
关宁一:“???”
“陛下,您觉得这合适吗?”他虽然是管家系统,可主持宫宴,有点偏离他管家系统的主题了。
谢琚微笑:“合适,朕说合适就合适!”
关宁一:“……臣遵旨。”
行吧,您是陛下,您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权谋都是胡扯的,看个乐子,不要当真
谢琚感觉自己不对劲
关宁一临危受命负责除夕宫宴一事,谢琚连奏折都不要他帮忙批了,关宁一已经很辛苦了,他得对人好点儿。
然而关宁一还是把谢琚给扒拉去了床上,给谢琚埋了几个手炉进去暖着,自己默默地帮谢琚批奏折。
武安伯府倒台,牵连出来的事情不少,有的人还没问完话呢,还在牢里蹲着,有的人心慌得不行,有上折子来探听谢琚口风的,也有上折子检举某某某做了某某事的。
探听口风的关宁一一律给扔到了一旁,皇帝的想法是他们能随随便便打听的吗?至于检举的,关宁一则一一记下,进行对比。
不过这些人检举也只检举了一些边缘人物,至于核心人物,特别是右相苏环继,就没有一个人敢检举他的。
谢琚听了关宁一的汇总,对苏环继在朝堂的地位又多了一分认识,不过没有关系,等证据齐全了,他就送这老匹夫和吴治作伴去。
很多奏折都不需要回复,所以关宁一的速度很快,将奏折归类整理好,又添了炭火才回偏殿。
走前谢琚还不忘提醒他:“关卿记得和朕说好的啊。”
关宁一就很无奈:“是是是,臣知道了。”
虽说谢琚要他陪睡这行为属实不妥,可谢琚又何尝愿意呢?他原本也是纵马提鞍的将军,如今却只能如一个缠绵病榻的病人一样,一点冷都受不住。
而除夕宫宴时,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又不能裹隔被子,还得端坐于座位上,忍受着寒冷应付不知道多少对他并不忠心的人。
关宁一泡在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