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她跟着识字,懂得了字的含义后,柳淑便让她为自己取个名字,茉莉不肯,而是让柳淑帮她想一个。
“外面的茉莉花开得正好,寓意质朴纯洁,便叫茉莉好不好?至于姓嘛……你也可以跟着我们姓柳。”
“茉莉……好啊,我就叫茉莉了。”茉莉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活泼开朗,明媚动人。她想了想,又说,“我就叫茉莉。”
意思是不要柳这个姓。
都姓柳了,那她和柳成卓不就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了吗,她才不要柳成卓只把她当妹妹。
“都依你。”柳淑慈爱地摸了摸茉莉的头发,偏过头去低声咳嗽着。
“柳婆婆,还是快进屋吧。”茉莉赶紧给她披上外套,牵着她回屋。
柳淑的身体不太好,每天吃饭前都要喝上一碗中药。柳成卓白日里出去砍柴,累了就在街边摆摊代写字画,她则跟着柳淑一同做绣品,赚得的钱勉强维持一家人的开销——主要是药钱太贵。
想到他们平日里如此拮据,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她请了大夫,心里便感动得一塌糊涂。
“没事。老毛病了。”
柳淑回到屋里坐下,又开始了针线活。茉莉让柳淑别太操劳,去厨房熬药了。等到她端着药回来时,柳淑已经倒在了地上。
大夫问诊后开了药,茉莉便拿着药方去仁药堂抓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次怎么那么贵?”茉莉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里有些没底。
“你也不看看这药方上都写的什么。”吕咏瞥了她一眼,“还抓不抓?”
“抓……就不能便宜点吗?”
“给你便宜,那我赚什么?不买就让开——”吕咏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茉莉一咬牙,“买——我买!”
柳成卓回家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他和茉莉服侍着柳淑歇下后开始熬夜赶工。一个写字画,一个绣荷包。
但是相应地,灯油钱也要增加了。
两人四处赚钱奔波,不怕累不怕苦,只要给钱就干。持续了半个月,却凑不出半副药钱,还有的活做下来,却是被拖欠着不给工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叁年没偷过东西的茉莉动了偷的念头,尽管她知道偷是不对的。
但当柳淑的咳嗽声在她耳边响起时,那点犹豫便烟消云散了。她想了想,那就去偷富人的钱吧,反正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损失。
偷了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就有第二次——虽然这对她来说算不上第二次,只能说是“重操旧业”。
第二次刚得手,就被吕咏拦下了。不过,偷的不是吕咏的钱或者仁药堂的药之类,只是碰巧被他抓住。
吕咏要送她去见官,茉莉自然不肯,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就挣脱了逃走。
“等等——你是为了药钱吧?”吕咏一边揉着手腕,赶紧在后面喊住她,“我可以给你便宜点,甚至不会抓你去见官。”
“你去外面打零工当然可以挣到钱,但是太慢了,病人等不起的。还有个快一点的法子——陪我睡一晚,我就给你两副药。”
他有名有利,私生活混乱不会给他还有他的药堂带来任何好处。他得哄骗着那些女孩“自愿”献身,方便他掌控,再者,处理起来不会麻烦。
而面前这个女孩,只会掉入一个名为无底洞的深渊——但那能怪他?是她们需要,可不是他强迫的,他分明帮了她们。
茉莉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骂了出来,“畜生。”骂完后她又冷静下来了——这方法的诱惑力很大,大到她可以忽略自己的痛楚。
吕咏很清楚,那样迟疑的表情已经代表着成功了,在他眼里不过是半推半就罢了。
“今晚子时——记得来这里找我。”
乌黑的夜空是一团浓稠的墨水,化不开甩不掉,像是黏在了一起,让人怀疑它的材质是不是牛皮糖。
当看到人影出现的时候,吕咏势在必得地笑了。
整个过程是一场漫长的凌辱。
过程中的气味,声音,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以及那个男人的汗流在她身上哪一个位置,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使不愿意去看他的表情,她也可以想象出那饥渴的模样——而想象,只会更添恐怖。
那双手像黏糊的软体动物一样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爬行,他的双臂撑在桌子上,支撑着他那丑陋的脸上下耸动不至于掉下,那人应该在笑,在得意,只有她不断感受着下体撕裂般的痛;喘息声夹杂着黏腻的口水声,一阵阵的催人发吐。
她想逃,想尖叫,却是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嘴皮无助地颤抖着。
桌子发出撞击的响动,不明液体滴落在地上被他一脚抹灭,肮脏恶臭的动作还在继续。
于她而言,是身心上的凌迟和折磨;于他而言,只是少了两副药。
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花朵被揉碎了。
茉莉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