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淡淡道:“无师自通。”
阮林春:……真的吗?她不信。
等着吧,她一定会弄清楚的,程栩身上的那些秘密——包括他在新婚夜生疏却稳健的操作,简直秀得人头皮发麻。
阮林春素来好奇心旺盛,程栩愈是神秘,愈吸引人去征服。好比一位哲人曾说过的话,人类为什么要爬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程栩揉了揉她的头,莞尔道:“好,我等着你来了解。”
阮林春感觉又被撩到了,成婚之前只觉得对方是个脾气古怪的大男孩,哪晓得程栩认真起来也挺苏的。虽然他此刻蹂-躏她的动作像一只宠物,阮林春还是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好在有不速之客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春儿!”阮行止没想到阔别已久的女儿会在这时候过来,这让他浮肿的脸上荡起道道笑纹,连褶子都开出了花:一方面有些真心思念;另一方则是庆幸阮林春来得恰逢其时,可以帮府里渡过难关。
正要向她倾诉这段时日的苦况,阮林春却淡淡道:“您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了。”
阮行止便有些讪讪,连国公府都知晓大皇子救了落水的絮儿又不肯提亲,想必用不着多久,这桩丑事便将天下皆知。
“这个贱婢,枉我素日待她不薄,以为她知书识礼,谁承想竟做出这等事来!早知如此,当初宁可别生下她!”阮行止恨恨道,可见也有几分疑心阮林絮是故意。
一个女人要嫁给恋慕的男子,可以有一千种办法,做什么要这样低三下四?尤其那男子还不肯上当,更显得这计谋拙劣肤浅,要不是还存着一份攀附皇家的心思,阮行止老早就将人送到家庙去了。
当然,阮林春肯出面,此事便多了一分转机。她是皇后的侄媳妇,两人一向交好,似乎连陛下也待她不错——否则怎会屡次三番送墨宝给她?
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可人儿,阮行止只惋惜自己没能早早发现她的好处,当然现在也还不迟,名义上他总是阮林春的父亲,除非像神话里哪吒那般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否则,这份血缘总是斩不断的。
阮行止浓浓地堆出一脸笑:“春儿,为今之计,还得你去皇后娘娘跟前求个情,好歹让这事过去,否则,咱们一家今后就真抬不起头了。”
阮林春闲闲道:“我说过了,只要三妹用铺子来交换,我自然愿意帮她这个忙,她不肯,那我也没法子。”
阮行止正要同仇敌忾骂那贱婢不识好歹,却忽地顿住:等等,一间铺子也确实太贵了点。
还欲再劝,程栩却已撑起披风,拢着妻子上车,一面漠然望向窗外,“侯爷,等您想清楚了,就把文书送过来吧,娘子和我都不会嫌少的。”
这混小子,敢这样勒索岳父?阮行止气得肝疼,待要上前骂他两句,无奈马车却已辘辘从门前驶过,溅起漫天尘土——害他吃了一嘴的灰。
阮行止呸呸两声,觉得这回的女婿真是挑对人了。破锅配烂盖,哪还能找到更合适的?
说话 谁说的?明明是两句话。
马车上, 阮林春微微闭目养神。
程栩端坐着,却从袖里握紧她的手,“别难过。”
很奇怪, 他们之间谈话似乎从不需多余的言语,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阮林春微笑起来, “我不难过。”
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从阮行止身上找到父爱——就算他待阮林絮更好,那又如何?归根结底, 这人最爱的还是自己。
从不抱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因此, 就算三朝回门,阮行止见她的第一面不是倾诉思念, 而是抓住救命稻草,欢喜她可以解决麻烦——这都是人之常情。
这辈子,她有爱她的母亲, 有护她的兄长, 还有个情如知己无话不谈的夫君,于愿足矣。
程栩虽然足智多谋,却并非算无遗策,“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答应你的要求?”
他看那父女俩倒是小气得很, 为了一桩未必能成功的买卖,就付出这样大的血本,未免太不值得。
阮林春轻笑道:“当然会。”
尽管性质不同,阮行止跟阮林絮都是一脉相承的赌徒,阮行止当初为了仕途,不惜以色相诱惑正当芳龄的崔氏, 婚后又玩性不改,娇妻美妾间左右逢源,如同踩着独木舟过河——当然现在是翻车了。
阮林絮更别提,旁人有了她那些秘宝,顶多留以自用赚些小钱,她倒好,还想充当政治资本,辅佐大皇子夺储——这样宏伟的野心,注定了她不会放弃顾誉这艘大船。
比较起来,一间小小的铺子简直不值一提。
阮林春在心头盘算起来,到时候该如何说,作为国公府的当家少奶奶,抛头露面自不合适,可若是全权交给旁人,她也不放心——少不得让程栩帮忙劝劝几位老人家了。
这么想着,目光上上下下在程栩身上溜了好几圈。
程栩立刻觉得了,微微靠近身侧,耳语道:“怎么,现在就想要?天还没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