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顿饭上,她只顾着跟二位老板敬了两盅酒,菜根本没吃多少。
当然,在那种局面下,菜吃在嘴里也没味道。
即便这菜都是她们平时羡慕和想吃的。
吕欢被江静带着坐上了奥迪100,所以吴远手肘碰了碰身边的黄琦雅手臂,冲副驾上转过头来的李媛道:“姐,你看呢?”
微醺下的黄琦雅,双眸一扫,锁定在李媛脸上。
依然不由让李媛浑身一僵,动也不敢动。
直到黄琦雅慵懒地声音响起道:“嗯,既然是江静推荐的,那就过来试试。”
一句话决定了李媛的去留。
吴远也就不再多说。
加上他本来也不想过多干涉投资公司内部的事,所以就顺水推舟道:“那行,媛媛,跟着黄老板和江静好好学习,尽快适应投资公司的节奏,别怕苦,别怕累。”
相比于黄琦雅那类似于宣判的冷冰冰的话。
吴远这话就跟一股暖流一样,流进了李媛的身体里,直到心里。
以至于口齿伶俐也跟着回来道:“放心吧,吴老板,黄老板,我不怕苦,不怕累,什么事情都愿意干。”
吴远点点头:“我听说你有中专的基础,那就尽快拿起书本,好好学习,跟上形势。”
旋即转过头来,冲着黄琦雅道:“姐,你要是觉着手底下没有男员工,你就自己招,我保证不干涉。”
“有时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说得还是不错的。”
黄琦雅立马想起了黄财发,摇摇头道:“以后再说吧。”
又走了一会,两辆车靠边停了车。
李媛从宾利慕尚上下来,准备把吕欢换回来,以便车分两路。
结果一个激动,腿一软,差点一个趔趄。
等到吕欢回到车上,宾利慕尚就直奔黄家巷小区。
虽然时间尚早,但吴远也没下车上楼,带着吕欢,就直接回了四平路。
回来的路上,吕欢就睡着了。
这孩子一天下来,见识得太多,也吃得太饱了。
不困才怪。
隔天周一,上海下起了秋雨。
一大早,吴远在对门的忙乱之中醒来。
含着牙刷开门,才知道是吕文清俩口子在忙忙糟糟地推着睡意未消的吕欢去上学。
“快别睡了,下楼小心,等上了你爸的车再睡。”
付秋提醒着,嗓门因为做了一个多月生意的缘故,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就这还不忘对开门的吴远道:“我蒸了些包子,正在锅里放着,等回来拿给你。”
小拉达的发动机发出一声怒吼,颇有点中年男人的歇斯底里。
听得出来,吕文清这是真有些急了。
时间不早了,加之今天又是下雨,欢欢这孩子怕是铁定要迟到了。
厂长或司机,谁先开豪车?
果不其然。
这边吴远刚洗漱完毕,对门付秋就着急忙慌地送过来一盘包子。
连容许吴远推辞一句的功夫都没有,就又火急火燎地去忙活了。
吴远推辞不掉,又不能干噎包子。
本想着出去打一碗豆浆回来。
可瞧着窗外这淅淅沥沥的秋雨,耳听着对门付秋忙忙叨叨的声音。
干脆也懒得出门。
找出上回媳妇杨落雁买在家里的牛奶粉,用热水冲吧冲吧就喝了。
这牛奶粉的味儿,有些喝不惯。
但在这年头,能有牛奶冲着,补充营养已经很不错了。
对付完早饭。
宾利慕尚已经在楼下淋了一圈了,显得透新无比。
吴远抄起手包和大哥大,蹭蹭地下楼上车。
马明朝丢下手头的报纸,一边热车一边问道:“老板,今儿个去哪?”
自打黄琦雅这个班底一回来,上海这边的去处就增加到了四处。
所以马明朝才有此一问。
吴远摸过报纸道:“去淮海金融大厦。”
“好嘞。”
宾利慕尚倒了两步,一打弯,开出了教职工小区。
看着马明朝开车来劲的样,吴远边看报纸,边忍不住埋汰:“瞧你那出息!陆援朝现在可是出门考察,一点一滴地干起来了。等再过半年,瓷砖厂办起来,他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厂长,到时候,你还是个司机!”
这样的话题,吴远没少嘀咕。
所以马明朝早就听习惯了,“老板,我不羡慕他!他有能耐是他的,我有乐子是我的。”
“再说了,我现在都开上了四五百万的车子了。他就算当上厂长,多久能开得起这样的车?”
还带这样比的?
吴远也是无奈苦笑,只得以沉默应对。
别看马明朝开车劲头十足。
可宾利慕尚刚离开四平路没多久,就被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